祈遇是被那只雄鹰唤走的,他打开鹰爪上精细小巧的信筒,看着那张纸条面色一片愠怒。
“你可要去?”他目视着远方,话里却是在问着身旁的女人。
“去哪儿?”
“禁地。”话落,祈遇的眼神更是沉了几分。
而愿真听言,眼神一亮。
……
“帝尊。”
把手废墟周围的兵将望见祈遇的身影,皆恭敬地问好。
“嗯。”
“帝尊,这是我挖掘的那块石子,是密室机关的阀门那处儿。”一位腰间持刀的将军看到祈遇的到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奉上了一颗宛如鸡蛋大小的石子。
祈遇手里握着石子,缓慢转着圈,细细观望着那石子上面的刀痕,以及残留的法术泛起的颜色。
愿真自然跟着他,也望着他手里的那颗石子,但却一片迷惑。
“我说怎么我虾兵蟹将整整一个月都未能将暗室崩塌的真相调查清楚,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祈遇抿着嘴,继而冷言道:“阿汤呢?”
“阿汤将军此刻在北门操练新兵。”
“让他去正殿见我。”祈遇说完,转身离去。
他似乎气得不轻,连一旁的愿真也顾及不上,便快步走了。那将军也紧跟他的身后离开。
愿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迈开步子欲要跟去,却突然顿住,心里犹豫了几分,最终没有跟上。而是转身回望着,这片废墟,这片囚禁了她叁百年的地方。
好似太阳的光芒总不会照耀在这里,所以周围幽静暗淡。她在这饶了几圈,都是碎落的石子和混杂的泥土,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她望着废墟堆至的小山顶,提着裙摆,一步步攀爬上去。
这应该便是囚禁了她叁百年的那个囚笼了。如今也变成了她脚下的废铁,与碎石和泥土混杂着。
这座痛苦的囚笼,终是化作一堆废墟,被她踩于脚下。
愿真背着身子,在周围守卫的士兵看不到的阴影下,一滴泪水悄然滑落。那晶莹的泪珠溅落在废墟之上,支离破碎。
然而,一朵花突然不知从何飘落,最终是缓缓降落在愿真的发顶之上。她纤细的手指将头上的话摘下……
是水月花,她的泪水曾经养活的水月花。
她细细摸着它的花瓣,然而突然手指一顿。她好似摸到了什么浅浅的痕迹……她拿着水月花细看,轻轻掰开花瓣与花瓣之间的交迭之处,发现花瓣那处上面刻着小小的文字。
“登上帝后之位,静待复仇之日,不枉我偷梁换柱。——鹿溪凉。”
原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愿真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水月花瞬间被她捏碎于掌心之上,化为粉末,接而随着风,从指缝中飘散。
祈遇,看来你树的敌……不少啊。
愿真转身离去。而她身后的这片废墟,也在过后几日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后来被建成了池塘,池水上方尽是盛开的水月花。
而阿汤在那日之后,也被调去了北荒守卫。只因为,那密室机关的阀门上,有他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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