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回答?”陆景亨挑眉,语气凛冽。
权初若蹙眉,不喜欢他那种嘲弄的表情。这件事情她早晚都要解释,但怎么解释才能不让他误会,她还没想好。
“陆景亨!”权初若叹了口气,神情歉疚,道:“今晚是我不对,我把结婚纪念日给忘了。”
她当然是忘了,凡是关于他的事情,有哪样她是放在心上的吗?
眼见他神情无动于衷,权初若烦躁的皱眉,“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解释?”
男人不明所以的笑了笑,语气犀利:“你是要告诉我,你嫁给我,跟廖凡有关吗?”
“……”
权初若惊愕不已,被他轻蔑的语气刺伤。
“你当初和我结婚,是不是为了和廖凡在一起?”陆景亨的质问响在耳边,权初若脸色一阵发白,心口闷闷的难受。
“陆景亨,你听我说……”
那心虚的眼神足以出卖她,陆景亨捏着那份协议走过去,那双温柔的眼睛,此时让人不寒而栗,“我不想听你解释!”
他微微弯下腰,俊脸抵在她的眼前,“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陆景亨的咄咄逼人,权初若是领教过的。她咬着唇,整颗心缩成一团。
终有一天,还是要把事情说出来的,回避不了。
“是。”
怔忪良久,权初若卯足一口气,选择坦白。
闻言,陆景亨眼底的眸色顷刻阴霾,他捏着协议的指尖,泛起白色。
“呵呵——”男人低沉的笑声刺耳,权初若张了张嘴,竟然语塞。
“权初若,那如你所愿。”
陆景亨直起身,侧脸的线条紧绷。他丢开手里的那份协议,锐利的眼眸看不出半点情绪起伏,平静的语气打破沉默:“我们离婚。”
一夜昏昏沉沉,各种扑朔迷离的梦境萦绕。权初若睁开眼的时候,被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刺激到,伸手遮挡在眼前。
几秒钟后,她才适应那抹强光,渐渐松开手。
卧室里没有人,客厅里也没有人。房间里静悄悄的,陆景亨没有回来,遗留下来的只有满屋子的玫瑰花,还有茶几上那瓶与权初若出生年月相同的红酒。
昨晚他丢下那句话,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人便夺门而出。他这一走,整夜都没有回来。
权初若秀气的眉头紧锁,她从杂物间找出两个大花瓶,将屋里的鲜花放进花瓶里,放上水养着,不想让这么娇艳欲滴的花儿凋零。
伸手拿起茶几上那瓶红酒,权初若小心的放置起来,眼角扫到标签上的出产日期,她紧抿的红唇忍不住上扬。
那年出产的红酒很少,想来他搞到这一瓶,肯定不容易。
好吧,看在他这么有心的份上,权初若心头的怒火渐渐散去。他昨晚说的那句话,她可以当作是他口不择言,可以原谅他!
收拾好东西出门,权初若开车来到律师楼,她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又给陆景亨打了个电话,但是那个男人竟然敢关机!
啪——
权初若沉着脸把手机丢在桌上,满心阴霾。明明是他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丢下一句离婚就闹脾气,这男人真小气!
话虽这么说,可从昨晚到今天都不知道他的消息,权初若到底是不放心的。她拿起桌上的电话,先给陆家拨过去,是家里佣人接的,说是陆景亨压根没回家。
没回家他能去哪里?
权初若扫了眼时钟,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出去。
“权姐。”宋雯看她神色匆匆的模样,急忙问道:“您中午还有个当事人要见。”
“约别的时间。”权初若脚步未停,直接下楼离开。
这个当事人很重要的,宋雯耸耸肩,心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权姐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开车来到银行,权初若想要见陆景亨一面很难。公司里没人认识她,更不知道她就是总裁的老婆,这算是怨她自己吧,平时是不是太低调了点?
最后没办法,权初若给陆景亨的助理打电话。宋立算是唯一认识她的人,当初结婚的事情,他曾经帮着跑前跑后,见过权初若一面。
“夫人。”
电梯门打开,宋立快步跑过来,道:“您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权初若笑了笑,神情倒是温和,“我是路过这里。”
呼——
她撒谎的表情很僵硬,宋立挑眉看看她,嘴角暗暗闪过一抹笑意。
也许是心虚,权初若总觉得对面的人眼神不对劲。她尴尬的偏过头,尽量保持语气平静,“陆景亨在吗?”
“您要找总裁?”宋立抿唇,故意明知故问。
暗暗吐了口气,权初若明知被算计,也不能发脾气。她点点头,笑容得体,“是,我找他。”
听到她的话,宋立不禁皱眉,脸色为难道:“那个,总裁不在。”
“不在?”
权初若蹙眉,追问道:“他去了哪里?”
看起来,她是真不知道!难道事情很严重?
宋立撇撇嘴,只能如实道:“总裁出差了,今天一早的班机直飞美国分部。”
闻言,权初若眼底的眸色一沉,提着皮包的五指握紧。
从银行出来,权初若的心情一落千丈。她坐在车里良久,都想不出要去哪里,直到自己把车开回家。
沮丧失落的时候,总会想到回家。
家里的佣人见她回来,笑着迎上来,“大小姐,您回来了。”
权初若换好拖鞋,轻声应了句,“奶奶和我妈呢?”
“老太太没在,”佣人递上一杯清茶,言辞间颇有犹豫,“太太在客厅里。”
顿了下,佣人还是补充的开口,“刚才少爷回来了。”
看到佣人的眼神闪烁,权初若就猜到有事,她握着杯子快步往屋里走。她这个妈妈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观念根深蒂固,如果她要是做出什么事情,铁定家里又要不得安宁。
可怕什么来什么,权初若走进客厅,看到范培仪哭的委屈模样,她心里已经猜到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