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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景帝沐浴完毕,来到东次间。
  见庄明心坐在饭桌前,桌子上搁了只陶炉,陶炉上架着个锅子,锅子里红红白白的,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他奇怪道:“怎地没煮熟就端上桌了?”
  也忒不讲究了些。
  庄明心笑道:“就跟锅子(火锅)一样,边煮边吃才有意趣呢。”
  打包回来的烤鱼,滋味比不上直接在店里吃,就是这样的道理,有些事情省略了过程,结果也就变得逊色了。
  边煮边吃也改变不了这只是一锅炖鱼的事实,毓景帝对炖鱼无可无不可,勉为其难的坐了下来。
  一回生二回熟,高巧眼观鼻鼻观心,绝口不提银针试毒跟小太监试吃的规矩,横竖提了皇上也不会听,反还得罪婉嫔娘娘。
  毓景帝见庄明心动了筷子,便也学着她从鱼身上夹了一筷子鱼肉,送进了嘴里。
  先是被浓郁的麻和辣刺激的“嘶”了一声,然后越咀嚼越香。
  完全不似炖鱼那般软趴趴的口感,反而外皮酥脆有弹性,内里则柔嫩爽滑。
  改夹了一筷子菘菜,滋味竟更浓郁,满口的咸香麻辣。
  高巧见皇上一筷子接一筷子的,挑刺都不甚有耐心,恨不得连肉带刺一块儿吞下去,吓的他心惊肉跳。
  连忙取过筷子跟盘子,夹出几筷子来,仔细的挑干净刺儿,然后搁到毓景帝跟前。
  “要你多事,朕自个来。”
  毓景帝嫌弃的将盘子推远,自铁锅里夹了一筷子到自个盘子里,吃的头也不抬。
  庄明心见丫饿死鬼投胎一般,吃的那叫一个贼香,不禁与高巧一样,起了担心他被鱼刺卡住的忧虑。
  现代都时常有人吃鱼被刺卡住,然后去医院挂耳鼻喉科的号取刺,更何况是古代了?
  虽然就算他被卡住了,自个也能用解剖工具给他取出来,但龙体有损可不是小事儿,只怕会传扬的人尽皆知。
  太后估计要怪自个伺候不尽心了。
  妃嫔们她可以不理会,横竖可以将毓景帝拉出来当挡箭牌,但太后可不是好糊弄的。
  为了自个小命着想,还是别招惹这个上届宫斗总冠军的好。
  于是她进言道:“皇上还是让高公公帮着挑刺吧,您的龙睛虎目留着看奏折处理国家大事就罢了,哪能浪费在挑刺这种小事儿上呢?没得大材小用!”
  这话说的她自个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没法子,谁让他属驴子的,只能顺毛捋呢。
  生怕没捋好,她又故意扁着嘴不乐意道:“不然,由臣妾给皇上挑?可是如此一来,臣妾就没法陪皇上用膳了。”
  设想了下她站着挑刺自个坐着享用的场景,爽快是爽快了,可为免太不近人情了些。
  毕竟她今儿为了玉馨表妹的事儿,忙活了大半天,受了不少的腌臜,总不能连口热饭热菜都吃不上吧?
  他摆摆手,说道:“不用你,让高巧来就成。”
  高巧顿时舒了口气,不禁感叹庄二姑娘果然不负虚名。
  瞧这不动声色润物细无声的本事,皇亲贵胄出身的皇上,哪是她的敌手?多早晚要栽在她身上!
  在高巧的服侍下,毓景帝吃掉了大半条烤鱼跟一半配菜,外加两碗御田胭脂米。
  肚子撑的滚圆,坐都坐不下了,只得在屋子里来回转着圈消食。
  这模样,像极了她前世去吃高级自助餐时的架势,为了不亏本,吃到食物几乎堵到嗓子眼,就差扶墙而出了。
  她心里乐的不行,偏面上还得崩住了,不然折了狗皇帝的脸面,狗皇帝非得恼羞成怒。
  许是吃的高兴,毓景帝很良心的记起了许给庄明心布料的事儿,吩咐高巧道:“去朕库里挑两箱上好的料子,给婉嫔送来。”
  “哎!”,高巧应的干脆,其实他老早就挑好了,只不过皇上没提,他也就只当没这回事儿。
  庄明心顿时高兴了。
  她自个倒无所谓,份例布料又不是穿不得,反正被闪瞎狗眼的又不是自个。
  只是琼芳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家伙,隔三差五就要念叨一回库里没甚好料子给庄静婉添妆,她被念叨的手痒。
  若是毓景帝再不兑现承诺,她就要因为受不住念叨而怒将琼芳狠抽一顿,然后撵出宫去了。
  *
  毓景帝傍晚被将军溜着跑了足足半个时辰,这会儿又为求消食转了两刻钟的圈,着实累的不轻。
  往罗汉床/上一歪,就再也不想挪动半分了。
  待高巧带人将布料送来,庄明心亲自过了目,吩咐崔乔归置到库房后,就到了宫门该下匙的时辰了。
  高巧欲言又止,想询问皇上到底是打算翻婉嫔牌子留宿钟粹宫还是起驾回乾清宫,又怕煞风景,惹皇上动肝火。
  庄明心就没这么多忧虑了,吃饱了不赶紧滚蛋,还想留下来吃宵夜不成?
  她直接开口撵人:“皇上,夜深了,您该回乾清宫了。”
  顿了顿,她又暧/昧一笑:“或者,让高公公取绿头牌来,您翻一位?”
  毓景帝一个翻身,滚到了罗汉床内侧,吩咐高巧:“传话敬事房,今儿翻婉嫔的牌子。”
  吩咐完之后,又抬眼看向庄明心,哼道:“朕在汪府受了惊吓,只怕夜里要做噩梦,阖宫也只你一个胆子大,所以少不得要劳烦你陪朕躺着了。”
  饱暖思淫/欲,美食进肚,他这会子又惦记上美人了,哪怕不能睡,抱着过过瘾也好呀。
  再说了,他还真担心自个会做噩梦,有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煞星在旁边镇着,没准能避过这一劫。
  庄明心:“……”
  又要当抱枕?
  只是当抱枕的话,她勉强可以接受,毕竟他睡相不错,也没有打呼噜的恶习。
  如果打的是旁的主意的话,那她可不奉陪。
  她一脸警惕的问道:“只是陪皇上躺着?”
  “废话,不然你还想朕做甚?”毓景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朕今儿晕厥了一回,又被你的傻狗拉着跑了几十圈,就算有甚想法,也有心无力,你大可以放心。”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她犹不放心的警告道:“皇上一言九鼎,可别临阵反悔,不然臣妾可要恼的。”
  毓景帝哼了一身,翻过身/子去,不理她了,用行动来鄙视她对自个的质疑。
  *
  两人分别沐浴后,一起躺在了东哨间的紫檀拔步床/上。
  受前世影响,庄明心不习惯古代的单人被子,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露出肩膀或者腿来,故而份例发下来后,见里头有棉花有细棉布,就叫琼芳带人做了床2.2米*2.4米的大被子。
  这会子两人盖着,也仍有富余。
  毓景帝将她搂进怀里,闭着眼睛哼哼:“你这被子甚好,明儿朕也要叫人做几床来盖。”
  “不值什么,臣妾亲自替皇上做几床便是了。”
  以上是正常剧情发展该出现的对话,但放庄明心这里就是做梦。
  一来,她针线活还停留在上辈子掌握的缝扣子水平,棉被肯定是不会做的。
  二来,替皇上做被子这等拉仇恨的活计,除非她想成为后宫公敌,不然还是不要哗众取宠了。
  故而她一声不吭,只当自个已然睡着,并未听到他的言语。
  好在毓景帝不过随口一说,并未对她有甚期待,说完就罢了。
  他手“不经意”的搭到她纤细不足两手之握的柳腰上,感受着寝衣之下滑/腻的肌/肤,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一个翻身趴伏到她身上,他凑近她耳蜗,用略带低沉暗哑的声音问道:“真不想侍寝?不妨试试,朕定不会叫你失望。”
  庄明心简直想翻白眼,真要失望了,还能有后悔药吃?
  而且这不是失望不失望的问题,她可不想这么早生娃。
  然而不等庄明心出言反对,他就一下含/住了她的耳垂。
  继而,啃/咬起来。
  天生耳垂敏/感的她浑/身犹如过电一般,一阵酥/麻从脚底直冲头顶,脚趾头都不禁蜷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