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畅的客厅里,几个人安安静静的各找位置坐着,虽然都一声不吭,但连蚊子都能觉察出其中的凝重氛围,以至于嗡嗡的飞来后,没叫几声就赶紧闭嘴溜了。
坐在中间长沙发上姑娘,脑袋往下垂着,几乎快陷入夹在双腿之间的两条胳膊里面了,哭丧着脸蛋,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模样。
她对面单人沙发的男性,虽然一脸严肃,身体也坐得很直,还紧皱着眉头,但是眉宇之间多少还是能看出郁闷和无奈的神色。
而她的右手边,一个有着娃娃脸的姑娘,抱着胳膊靠墙而立,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几人,一言不发。
至于她的左右边,颇为艳丽的金发女郎,跨坐在返过来的椅子上面,两只胳膊搭在了椅背,百无聊赖,是几个人当中最为轻松的人。
“好了,小乔,你总不能一直不表态吧?”如此许久之后,肖恩终于没法再忍耐下去了,终于主动的开了口,“至少你应该告诉我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我……”乔丹娜抬起头来慌慌的突出一个词,马上又埋了下去,“我不知道……”
肖恩顿时有种捂额的冲动,这种事情怎么能说“我不知道”这种话,随便用些借口,比如“我错了”、“我没想到会这样”都比“我不知道”要好得多。该死,没那个能力就别脚踏两条船好不好,即使是自己,也都是花了许多功夫才有了今天的情况。
“我觉得我来参加这个会议是个错误的选择,你们慢慢聊吧。”艾伦·佩姬这时耸了耸肩,松开抱着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等等,艾伦,别这样。”乔丹娜当即用恳求的语气叫道。
而反坐在椅子上的艾梅柏则摇了摇头,准备也起身离开,但肖恩叫住了他:“坐在那里别动!”
对于她,他有种奇怪的心里优势,大概是因为将她推荐给了《僵尸之地》的剧组?当然,更多还是因为艾梅柏是个双性恋,而艾伦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恋,所以肖恩可以这样说艾梅柏,却不能如此对待艾伦。
“我不明白,这还有什么好谈的,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你和她约会,你和我约会,同时还和这个男人勾勾搭搭,我现在选择退出有什么问题吗?”艾伦气呼呼的问。
“我只是……我只是……”乔丹娜一直都不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搞出这种事情后也着实不知道怎么处理,尤其是看她这样子,哪个都舍不得。
肖恩顿时更加头疼,他直到现在都还弄清楚,乔丹娜到底是先和艾梅柏约会,然后和艾伦走到了一起,还是先和艾伦走到了一起,才又和艾梅柏约会。
早知道就不答应乔丹娜的要求了,或者说,早知道就不给乔丹娜电话询问这件事了。肖恩郁闷的想着。因为艾伦那奇怪的淡漠态度,明显觉察到自己变成试验品的肖恩,很快给了乔丹娜电话询问,然后就知道了她和艾梅柏、艾伦之间的三角关系。
听到这个,肖恩差点没从床上摔下去,尤其是得知,艾伦·佩姬这个有着一张娃娃脸的加拿大女孩,是个不折不扣的蕾丝边,而不是艾梅柏那样的双性恋,他就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难怪她在床上总是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而且应付男人的经验也不是很多,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作为一个蕾丝边,艾伦却和他上床了,还说什么观察他,如果不是心里极度不满,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艾梅柏是报复,顺便给自己捞点好处,艾伦就是纯粹的报复了。
所以,当乔丹娜要求肖恩帮忙,将她们安抚下来,肖恩实在没法拒绝。提要求的毕竟是乔丹娜,而且谁也不知道,要是感觉自己亏了的艾伦·佩姬会做出什么事情,虽然她当时表现得很淡漠,了女人总是感性的,更何况……
“你都和我们三个轮流都睡过,难道你不应该帮忙吗?”乔丹娜是这么说的,还是跑到他面前说的。
我先和你们三个一起睡过怎么样?肖恩很想这么回上一句,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再说,乔丹娜的话也事实,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得不说,他的面子还算大,艾梅柏答应,艾伦也被半哄半骗了过来。问题是,好容易聚集到一起了,乔丹娜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上几句“对不起”、“我错了”之类的话,让肖恩看得头大。
“好吧,那么你选择吧,小乔,你打算和她保持关系,还是和我?”艾伦这时又问。
“我……”乔丹娜苦笑着做了几个无意义的手势。
“我已经没兴趣了,”艾梅柏这时耸了耸肩,然后起身坐到肖恩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我更情愿和肖恩约会,即使他是个花花公子。”
肖恩翻了个白眼,不动神色的将胳膊抽了出来:“好了,你们就不能坦诚的说话。”
“我已经很坦诚了。”艾伦看了他一眼,没有掩饰眼中的不满。
“我也很坦诚。”艾梅柏则摊开手。
“我……”乔丹娜依然是吐出一个词后就说不下去。
“好了,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艾伦随即又道,然后转身走出了客厅,她是几个人当中唯一谁的面子都不需要给的人。
她这么一走了,艾梅柏也跟着站了起来:“抱歉,肖恩,小乔,我也还有事。”
乔丹娜没有出声阻止,肖恩也就不好说话,然后等艾梅柏也走了,乔丹娜才哀叹了声,再次将脑袋埋了下去。
“好了,小乔,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好了。”肖恩坐了过去,将她搂进怀中安慰道。
乔丹娜当即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似乎在位什么不满,好吧,她会有目前的处境,肖恩的确要负上一点点责任,至少他不该去碰艾梅柏和艾伦。
不过乔丹娜也知道,这件事的问题主要在自己身上,所以随即叹了口气,又缩在他的怀中了。
“好吧,老实告诉我,小乔,你到底更喜欢哪一个?”肖恩想了想,然后这么问道。
“我不知道,肖恩,和艾伦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安全,和艾梅柏在一起的时候……我更快乐,”乔丹娜苦笑着说道,“所以……所以……”
她忽然再次瞪了他一眼:“都是因为你,和你在一起久了,我也被影响了。”
“好吧好吧,我的错。”肖恩也不和她争辩,“如果你想……那就得让自己的脸皮厚上一些。”
他用一种撺掇的语气说道:“你要有耐心,要死缠烂打,要让她们知道你的心思。”
“可是……”乔丹娜露出犹豫的神色。
“听着,小乔,”肖恩捧起她的脸蛋,“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在哪里吗?你太过优柔寡断了,你一直渴望独立,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独立,以前有父母帮你,离开了父母就换成是我帮你,你并没有真正的尽全力的去争取过一件事情,不是吗?”
“说得好像当初我全力争取的话,你会老老实实的留在我身边。”乔丹娜当即哼了声。
肖恩装作没听见的继续道:“现在正是你的机会,你需要尽力去争取去表现,不管最后结果会怎样,这都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
没错,这件事只能靠乔丹娜自己,别人是插不上手的——哪怕肖恩和她们三个都有一腿——顶多就是敲敲边鼓什么的。
所以肖恩只能这么说,不过心里虽然不怎么看好乔丹娜,她的性格的确有些优柔寡断,但还是给予了有限的支持,比如在《盗梦空间》的片场时不时的帮忙在艾伦面前说句好话。
他其实很想见到奇迹的发生,既然乔丹娜都做出脚踏两条船的事情了,为什么不可能发生一些更为荒谬的事情呢?
当然,艾伦是不敢再碰,连带着玛丽昂也不敢碰,这倒让本有些起疑的克里斯托弗放下心。
不提这个狗血的事情,话题回到《盗梦空间》的拍摄上来,肖恩的状态很好,于是电影的进展也很不错。这终究不是什么艺术电影,对演技的要求很适中,如果说最好的表演是10的话,那么在商业电影中,只要达到6就足够了,而这对肖恩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因此,洛杉矶的拍摄很快结束,然后开始移师欧洲实地拍摄,倒不是说洛杉矶摄影棚的戏份已经彻底完成,而是克里斯托弗打算像《黑暗骑士》那样,从欧洲走上一圈——要去东京取景——然后回洛杉矶继续。
在摄影棚里基本上都是对着绿幕和蓝幕表演,即使克里斯托弗尽可能的在摄影棚里设置实景,但cg运用在好莱坞已经是常态,哪怕是为了后期,也要挂些帘幕。所以,即使他喜欢实景讨厌cg,也不可能永远置身事外,尤其是当cg的花费比实景低的时候,总会有制作人出来和他沟通。
回到正题上来,演员短时间面对绿幕没什么问题,但长了多少会感到疲劳,毕竟面对绿幕需要在头脑中想象场景进行表演——这也是克里斯托弗反对cg的原因之一——所以移师外景正好转换一下心情,让自己的状态更好。
当然,外景也不轻松,外景需要配合,需要市政府的沟通,一些景点还有时间限制,再加上总有围观人群,所以同样很辛苦。
当然,克里斯托弗已经考虑到了这点,所以绕了世界一圈后,就回到洛杉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