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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武侠 > 阎王溺爱:孟婆追夫记 > 第205节
  孟萋萋叹气,真是个死脑筋。现在她跟盛嘉彦都使不出法力,要是这范泰初真的再摔下来一命呜呼了,那她岂不是无功而返?
  正当孟萋萋还想再度游说几句的时候,盛嘉彦却站出来道:“我去帮你拿。”
  “啊?”范泰初睁大眼,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悬崖上陡峭危险,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这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多谢二位担心我。”
  孟萋萋哪儿敢让范泰初自己去,连忙道:“你不用怕!我兄长武艺高超,三千里中能取敌人首级!五百米内一动怒能让草木枯萎!”
  盛嘉彦一掌拧上她的脸:“多嘴。”
  范泰初见此继而傻傻一乐。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最终他们跟着范泰初爬上悬崖上方,盛嘉彦脚尖轻点,便将悬崖峭壁上的萤草尽数摘下。轻轻松松毫不费力,他将萤草给范泰初的时候,范泰初忍不住鼓掌:“兄台好武艺啊!”
  一路上,凭借着孟萋萋三寸不烂之舌,也许是她傻乎乎的气质,很快就跟范泰初成了好友。俩人一路说个不停,盛嘉彦极度少话的跟在旁边。
  根据孟萋萋套出来的情报,原来范泰初住在一个叫祥村的地方。村里都是世代耕种的农民,离最近的三才镇有着半个时辰的脚辰。
  进了祥村,路边随处可见垂髫小童追着黄鸡奔跑。老人赶着牛在吃草,村子坐落在一条小河旁,条件不好,但是氛围还挺不错的。
  范泰初一路走进去,周遭的人看见他都会跟他打招呼。
  “泰初,李奶奶家的花猫不见了,你有时间给找找。”
  “好嘞。”
  “泰初,我家的灯油没了,可否从你那给我一点?”
  “好说好说。”
  “泰初,过几天我姑娘要出嫁了,可要记得凑个份子钱啊!”
  “没问题。”
  孟萋萋一溜听下去,等到没人的时候好奇问:“范大哥,你是这个村的村长吗?感觉大家有什么事无论大小都喜欢找你。”
  范泰初憨厚笑笑:“邻里之间互相帮忙,应该的。”
  孟萋萋与盛嘉彦对视一眼。
  依照范泰初这种性格,活该他大富大贵啊。
  孟萋萋一开始只知道范泰初家穷,没想到居然那么穷。他们跟着范泰初进了一个破烂篱笆围成的小院子,恰好有个人抱着一只母鸡出来。
  “泰初,你回来了。”那人有些诧异,随即道:“我母亲过生日,家里缺口肉,你这只鸡先借我用用,等我家里的小鸡仔都养大了,再还给你。”
  范泰初笑着满口答应:“好,你母亲过生日啊,要不要我去……”
  那人却连听都不听完,径直走了。
  范泰初全然不在意,转身推开木门。那木门仿佛年代已久的样子,推开的时候发出的声响之大让孟萋萋觉得它随时会掉下。
  范泰初的家中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破了洞的墙正在漏风,房顶铺着稻草都被吹飞几片。房间里除了锅灶,还有一张石头床。墙上摆着一些打猎用的弓箭斧头,角落里放着空着的鸡笼子。想必刚才最后一只鸡也被别人抱走了。
  范泰初竟然就让人这样随意出入他家抱走了他最后珍贵的财产……
  孟萋萋有些头疼。
  范泰初迅速铺了他的床,拿抹布擦了一遍:“两位坐,我这就去煮点菌汤给你们喝。本来想着把老母鸡宰了,给你们做碗汤,结果被人抱走了。”
  他去收拾鸡棚,发现那人搜刮母鸡的时候还留下一颗鸡蛋,范泰初欣喜的拿起来。
  “可以多做一份了。”
  等他出去以后,孟萋萋一拳砸在床板上,盛嘉彦看着她微微挑眉。
  “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老实人!不行,陛下,我们一定要改变他的生活!”
  盛嘉彦微整衣袖,他与孟萋萋都是一袭白衣,在这个破陋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但盛嘉彦神情从容,慢慢道:“正是因为他这般不计较得失,才会在财神簿上有着那样一笔功过记载。否则,也变不成大富大贵了。”
  孟萋萋看着黑黑的灶台,默默地:“陛下,你带钱出来了吗?”
  盛嘉彦挑眉,摇头。
  孟萋萋泄气一般耷拉着脑袋,就在这时听盛嘉彦道:“不过……”
  “不过什么?”
  他看着她,眼里藏着繁星:“不过我们可以找土地公公要。”
  “要?”孟萋萋咬唇:“这……这不好吧。”
  盛嘉彦却不等她说完,左脚跺了两下。墙角处就出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土地公公。”
  “陛下,您叫微臣何事啊?”土地公公转过身,脸上挂着两个白条。
  孟萋萋疑惑:“土地爷,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别提了,跟血河将军赌骰子输了,在脸上贴的。这逢陛下召唤,就赶紧来了。”
  盛嘉彦看着范泰初在外面劈柴的身影:“人间流通的货币你可有吗?”
  土地公公摸了摸下巴,皱着眉摇头:“这个微臣没有,恐怕要陛下想办法了。”
  就在这时,孟萋萋从袖子里掏出两颗金锭子。
  “这个能在人世间流通吗?”
  这个还是之前财神气的跳脚时从袖子里滚出来的,孟萋萋趁着他不注意就捡了起来。
  第346章 番外之财神篇(三)
  “哎呀,”土地公公拍手:“这个不就行了嘛!这个就能用,不过可不要轻易拿出来,别人都是几块碎银子,你这这么大一个金锭子要小心,以防贼人惦记。不到关键时候,不必拿出来用。”
  接下来,土地公公就向盛嘉彦和孟萋萋灌输了一些人间常理知识。孟萋萋不禁感慨凡人之间规矩重重,人与人的相处之间还要这样费心费力,倒是不如地府简单了。
  等到范泰初回来了,土地公公立刻一溜烟消失。
  “范大哥!”孟萋萋看他忙活添柴烧水:“你也别麻烦了,我们去镇子上一趟吧。正好我跟哥哥还有一些事要办,你顺路带我们过去,我们在那用饭好了。”
  怕范泰初拒绝,孟萋萋怼了怼盛嘉彦的胸膛:“我兄长请客。”
  范泰初搓了搓手:“这怎么好意思。”
  最终范泰初被孟萋萋连拖带推的出了门,他不想白白让孟萋萋和盛嘉彦请他吃饭,还邀请孟萋萋和盛嘉彦如果不嫌弃可以在他家休息几日。
  孟萋萋当然求之不得,盛嘉彦倒是没有发表别的意见,一路上都端着张生人勿近的冰山脸。
  半个时辰的脚程,因为孟萋萋对各处都新奇,以至于他们仨走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到小镇上。
  到了小镇的集市上,沿街路边可见吆喝叫卖的小贩,偶尔马车路过,行人还要慌忙躲避。
  孟萋萋看哪儿都新鲜,倒是范泰初,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处豆腐摊前,他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俩铜板:“小喜,我要一块豆腐。”
  孟萋萋看着他拘谨腼腆的模样,竟觉得这个范泰初跟这个小喜姑娘在一块的时候态度有点不一样呢。
  孟萋萋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们,小喜姑娘手法娴熟,豆腐在沸腾油锅中渐渐变作嫩黄,香味也逐渐在小巷中飘散开来。她欢欢喜喜的接了范泰初的铜钱,不过她拿走两个,又留了一个给他。
  “用不了那么多。”
  范泰初硬要她收下:“小喜你拿着,多出来的你就攒着回头买点骨头做成汤。前几日听说你祖母摔伤了腿,你衣不解带的照顾好多日,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开摊了,也不多休息几天。你眼下都这样多青色了。”
  孟萋萋暗中啧啧几声,小声感慨:“想不到范泰初这个憨货还有这样温柔似水的一面啊。”
  盛嘉彦负手而立,神态从容淡定,周遭路过的行人都对他和孟萋萋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对着喜欢的人,是个人都会展露出不一样的一面。”
  孟萋萋眨眨眼,有些不解:“喜欢?你是说范泰初喜欢她?”
  孟萋萋捏着下巴,开始思考人间的喜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陛下有没有喜欢的人?”
  孟萋萋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头一次看见稳如泰山的盛嘉彦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归于无波,他口气仍旧淡淡:“你胡说什么。”
  那厢小喜姑娘不知有什么高兴的事,被范泰初逗得笑意连连。就在这时小喜注意到范泰初身后的俩人,只见盛嘉彦与孟萋萋二人都是一身白衣,不施任何华饰,举手投足都带着一抹令普通百姓不敢直视的气场。尤其是那白衣男子,黑眸微眯,未语便有了威严。其目光似微风拂面,带着春寒料峭的寒冷与春风,使得小喜整个人都如坠云端一般,绵软无力起来。
  小喜压低声音:“泰初,这是你朋友?”
  这俩人看着衣着显贵,不像是普通人,范泰初从哪儿认识的。
  范泰初倒是不以为然,笑了笑:“是,这是我的两个救命恩人。我特地带他们到镇子上来看看,他们也是游玩至此。”
  小喜听言,便多包了几个豆腐递给他。
  “既然是恩人,你好好招待他们。”
  范泰初刚要说谢,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人群渐渐散开,一辆马车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宝马香车,上面所坐仆从又是一身油亮布衣,精神抖擞,想必应是什么世家子弟的手下才是。临遥是个小城,平日里别说马就连驴子也见不着几头,更别说是用这种毛色鲜亮的骏马所拉的马车出现了。
  蓝衣仆从赶着马车在街上不疾不徐地行进着,若说是举止高傲倒也不尽然。只是这一举一动显然不同于普通老百姓的架势使得街上众人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
  “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小姐,出行竟有如此大的排场,今儿个我算是开了眼了!”
  马蹄迭迭声缓缓地停在了小喜姑娘的铺子之前,车上仆从回身掀开帘子对着里头恭声道:“公子,到了。”
  帘子微动,从里面探出一抹杏色的身影。
  那人自马车上下来,负手逆光,长身玉立,风姿清雅,黑眸映辉,端的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风采。
  “睿孑来了。”小喜立刻迎了上去。
  不同于小喜的满面喜色,范泰初那从来都笑呵呵的一张面孔,此时突然冷了下来,隐隐有点不悦的样子。
  睿孑?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恰好盛嘉彦贴耳道:“这便是抢了范泰初财源的人,李睿孑。”
  啊!原来是他啊!
  说来也全都是巧合,因为孟萋萋帮忙看着天下财源的时候,刚好打了个盹,再起来就发现本来属于范泰初的财运,被那李睿孑抢去了。
  这事说起来也是个乌龙,那日范泰初与李睿孑一起入城购置农务所需的东西。俩人都是清苦人家出生,恰好缝上城中员外贾大人的嫡女跳河,范泰初跳入水中救人,李睿孑则转身去喊人帮忙。
  本是极好的一件事,贾小姐也救上来了。只可惜范泰初救人之功被忽略,不及李睿孑花言巧语哄的贾大人高兴,再加上李睿孑一张面孔实在生的清俊,又得了贾小姐慧眼。从此以后一跃枝头,成了贾大人府中的一名门客,因为极度得宠,外头的人都称呼他为李公子。当真不再是一个穷苦的小子了。
  可怜的是那范泰初,救人的是他,险些被河里的旋涡卷走的也是他,最后什么都没落得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