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川国外出差的那几天, 恩禾下班后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于是去找王慕宁玩。
“我还以为你结了婚早就忘了我这个闺蜜!”
王慕宁在厨房一边熬汤,一边佯装生气的调侃。
恩禾帮她打下手, 笑道:“怎么会啊,就是最近太忙了。”
这不宋越川刚出国, 她立马就过来了。
王慕宁眯了眯眼,一脸坏笑,“忙着生小团子?”
恩禾抿唇,脸蓦地一红:“哪有啊,我们现在就想顺其自然。”
王慕宁揭开锅盖看了眼锅里的鱼汤,于是舀了一小勺子尝了尝,醇香浓郁,味道不错。
“我最近厨艺大有进步,恩禾你快来尝尝这汤。”
说着, 王慕宁将汤勺递给恩禾, 谁知面前的女孩还没尝呢, 闻到味道立马捂住鼻子, 皱紧了眉头, 一副想吐的表情。
王慕宁睁大眼睛, 嘴角瞬间耷拉下来,无形中感受到来自好友的一万点暴击。
“恩禾!这汤有那么难闻吗!你都没喝就嫌弃呜呜呜呜!”
恩禾其实想说自己最近胃口不太好,尤其不想吃肉,甚至闻到味道就想吐,但一看宁宁满脸挫败, 她一边安慰, 一边重新尝了一口, 本来还想夸几句, 下一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话没说出口,恩禾便跑去了卫生间。
王慕宁虽然大受打击,但也察觉到恩禾的不对劲,于是连忙跟过去,担心道:“恩禾,你没事吧?该不会是急性胃炎吧?”
面前的女孩手撑着大理石台面,纤瘦单薄的脊背微弓着,看着弱不禁风。
王慕宁正要去卧室拿药,转念想到什么,又问:“恩禾,你大姨妈多久没来啦?”
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恩禾才喘着气直起身,轻声道:“好像一个月了。”
王慕宁眨巴眼,目光忽然变得认真,“那你食欲不振多久了?”
恩禾仔细想了想,说:“快一周了吧,宋越川走的那天就这样。”
难道是相思病导致的食欲不振?
这也太离谱了。
王慕宁抓着恩禾的手,午饭也不打算做了,“走,我们先去医院做个检查。”
恩禾还没有反应过来:“做什么检查?”
王慕宁被这家伙的迟钝反应气笑:“当然是检查有没有怀孕啊,我感觉你这不像胃病,像妊娠反应。”
所以药暂时不能乱吃。
闻言,恩禾愣在原地,黑白分明的杏眼一眨一眨,似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真有了?
两人二话不说,王慕宁便开着自己的小电驴载着恩禾去了医院。
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恩禾盯着手中的报告单发呆,王慕宁则是最开心的,一边嚷嚷着自己要当小宝宝的干妈,一边打算将好消息分享给贺子羡。
恩禾反应过来,连忙红着脸拦下,温声道:“宁宁,你先不要告诉子羡哥。”
“他肯定会告诉宋越川的。”
面前的女孩唇角弯起抹恬淡的笑痕,“我想第一个告诉宋越川。”
王慕宁笑眯眯地点点头,顺便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恩禾的肚子,眉眼间满是期待:“再等十个月,我就可以跟我的干女儿见面了!”
恩禾疑惑,“为什么是女孩?”
王慕宁:“女孩多可爱!生个洋娃娃,还可以给她扎小辫子,买漂亮的小裙子。”
说的也是,肉嘟嘟的小团子穿着蝴蝶结的蓬蓬裙,简直就是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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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恩禾回到家,便接到宋越川打来的视频电话。
手机屏幕上清晰地出现男人温和清隽的脸,他应该是刚回到酒店不久,此时将手机立在旁边,摄像头对准自己。
恩禾坐着床上,安静无声地凝视着画面中正在换衣服的男人,唇角勾着抹浅浅的笑痕,像个小括号。
宋越川解了领带,卸掉腕表,耳边传来女孩熟悉软糯的声音。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女孩抱着腿,小巧的下巴抵着膝盖,精致清丽的眉眼满是温柔。
两人视线相撞,就这样无声对视了几秒,周遭静的出奇,无形中却流露着一种淡淡的温暖。
宋越川的目光蓦地变软,勾唇轻笑:“知道想我了?”
女孩微睁大眼睛,卷而密的眼睫像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一眨一眨,眼底透着认真:“如果我说想,你会立刻回来吗?”
宋越川薄唇微压,狭长漆黑的眼,眸色深深,沉声答:“会。”
恩禾眼睛一亮,完成两抹月牙,眉眼间的笑意愈深,“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宋越川:“明天下午。”
恩禾:“好,我等你。”
第二天,宋越川特意将全天的工作量全都压缩在上午完成,虽然忙得焦头烂额,但好在顺利完成,下午就可以回a市。
邓助理见宋越川火急火燎忙碌了一上午,如今上了飞机,终于忍不住问:“宋总,我们这么着急回去,是有什么急事吗?”
身旁的男人低垂着眼,神色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喉间低低地“嗯”了声,紧跟着又道:“我老婆想我了。”
邓助理:“......”
突如其来的狗粮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
得知宋越川航班的抵达时间,恩禾还是提前到了一个小时。
他们勤勤恳恳备孕三个月,终于有成果了。
从昨晚到现在,恩禾的脑子还有懵,似乎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快要当妈妈了。
她平坦的小腹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是她跟宋越川爱的延续。
机场里来来往往人很多,偶尔会有一家三口经过,看着其乐融融,恩禾看过去,忍不住联想到以后,她和宋越川也会这样,牵着他们的孩子一块出行。
就在恩禾站在原地出神时,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紧跟着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老婆,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恩禾微仰着脑袋看他,干净澄澈的眼底满是惊喜,“宋越川,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呀。”
她真的等了好久好久啊。
宋越川抿唇,低垂着眼,轻轻揉了揉她乌黑柔软的发顶,轻声道:“抱歉,让你等太久。”
不过,这都不重要。
恩禾扒拉掉他的手,然后握住,板着小脸,严肃又认真地望着他,“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想听哪一个?”
宋越川微微挑眉:“坏消息?”
恩禾眨巴眼,摇摇头,“还是先听好消息吧。”
宋越川歪着脑袋,失笑,眸光专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恩禾深吸一口气,牵着他的手轻轻触上自己的小腹,黑白分明的眼底慢慢地流淌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她抿唇轻笑,有点紧张却透着一股骄傲。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女孩轻飘飘的问句,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他心上。
宋越川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张了张嘴,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我们有女儿了?”
恩禾哭笑不得,无奈:“......算是吧。”
为什么这家伙跟宁宁都觉得是女孩子?
这一刻不知为何,宋越川的呼吸都不太顺畅,眼眶酸酸胀胀,就连鼻子也不太舒服,他艰难地咽了咽嗓子,磁沉微哑的声音变了调,似乎竭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他说:“我、我要当爸爸了。”
男人的眼眶微不可察地红了点,薄薄的唇角弯着,像是在笑。
恩禾抿唇,心脏轻颤了下,抬手轻轻覆上他微红的眼尾温柔地蹭了蹭,声音很轻很软,像是在哄小孩,“宋先生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他们都是第一次当妈妈当爸爸,所以来日方长。
......
恩禾怀孕的前三个月,妊娠反应很严重。
虽然小腹微微有了点隆起,但整个人却瘦了一大圈,吃什么吐什么。
宋越川看了又急又心疼,特意请了阿姨来家里照顾,每天变着花样做恩禾爱吃的东西,但效果依旧不见好转。
周五下班,宋越川匆匆忙忙回家,便见阿姨迎上来,神色为难道:“宋先生,太太到现在都吃不下东西,说没胃口。”
宋越川脸色微沉,连西服都没来得及脱,接过阿姨手中的汤碗拿上去。
二楼卫生间,恩禾半蹲在地上,扒拉着马桶吐,宋越川进去后,连忙放下汤,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老婆,好点了吗?”
恩禾靠在宋越川怀里,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没什么血色,眼眶也泛红,看着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宋越川敛眸,唇线紧绷:“阿姨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恩禾耷拉着脑袋,有些累得枕着他的肩膀:“吃不下。”
静了半晌,抱着她的人轻叹了口气,除了心疼还有满满的自责和无力感:“我该怎么做才好。”
宋越川抿唇,温热的掌心轻轻覆上女孩微微隆起的小腹,声音低低的,情绪并不好。
“宝宝,你真是一点也不听话。”
恩禾愣了下,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紧跟着又听见他说:“不可以这么欺负妈妈。”
原来是对肚子里的小孩说话。
恩禾眨巴眼,一时间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你说什么呢,她那么小,怎么可能听得懂?”
宋越川没再说话,轻手轻脚地抱起老婆径直回了卧室。
一直到晚上,恩禾勉强喝了点鸡汤才睡觉。
前三个月宋越川都格外小心,就这样战战兢兢地一直到了小团子五个月。
比起同期的孕妇,宋越川每次带着老婆去产检,发现恩禾的肚子比其他人的都要小一些。
医生只说问题不大,有的胎儿前期的确发育比较缓慢,这都是正常现象。
每晚入睡前,宋越川都会安慰恩禾别担心,只要女儿健康就好,可恩禾却知道,他比谁都担心。
有时候大半夜,恩禾转个身体,宋越川都会醒来,盯着她看半天,确定恩禾没有不舒服才放心。
夜深人静的时候,宋越川时常摸摸恩禾的肚子,对着里面的小团子说话,比如不许欺负妈妈,要快快长大,俨然成为一名非常合格的老父亲。
七个月的时候,恩禾的肚子像吹气球似的慢慢鼓起来,终于有了孕妇的样子,偶尔小腿和胳膊会水肿,宋越川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帮她按摩。
某晚,恩禾穿着宽大的睡裙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自己圆滚滚的模样,似乎胖了不少,妊娠反应过后,宋越川总是变着法给她做好吃的,不胖才怪。
“老公,我胖成这样,你会不会嫌弃我?”恩禾透过镜子,看向不远处的宋越川,某人正抱着一堆孕期知识大全看。
闻言,宋越川抬眸,不假思索道:“不会。”
恩禾撇撇嘴,有点不相信:“你就会哄我。”
宋越川挑眉,唇角勾着抹懒洋洋的笑意,语气格外温柔:“肉嘟嘟的多可爱。”
自打恩禾怀孕以后,宋越川便将两人的手机壁纸换成了漂亮的女宝宝。
就连隔壁精心打造的婴儿房,进去满眼都是粉色。
粉色窗帘,粉色壁纸,粉色婴儿床,就连地毯上摆放的玩具都是芭比娃娃和全系列迪士尼公主。
某人想要小公主的愿望,实在太强烈了。
有次贺子羡跟王慕宁来做客,看了婴儿房后都忍不住咋舌。
宁宁:“恩禾,你肚子的宝宝真的是小公主?”
恩禾无奈摇头。
他们没有特意查过性别,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喜欢,但某人就不一样了。
王慕宁盯着恩禾高高隆起的肚子,认真道:“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是男孩。”
闻言,恩禾睁大眼睛:“你哪来的经验?”
王慕宁一本正经道:“余漾怀孕的时候,跟你的肚子很像,结果生的男孩。”
恩禾“啊”了声,听得一愣一愣。
于是当天晚上,贺子羡跟王慕宁走后,恩禾看了眼手机屏幕上可爱的女宝宝壁纸,想了想开口:“老公,你怎么那么笃定,一定是女宝宝?”
身旁的男人微垂着眼,黑如鸦羽的眼睫低低地覆盖,牵出一条细细的阴影,此时正专注地看着孕妇产前注意事项。
听到这话,宋越川薄唇轻掀,非常自信:“直觉。”
恩禾忍着笑,不急不缓地倾身靠过去,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声音软绵绵的,吐气如兰:“可我怎么觉得,是个男宝宝?”
宋越川翻书的动作停住,侧目看向她。
恩禾自顾自道:“而且,咱们盯着女宝宝的手机壁纸看了快八个月,真的有用吗?”
宋越川摸摸恩禾的肚子,隔着睡裙,感受到小家伙蹬了下脚,带着最后的倔强,认真道:“心诚则灵。”
恩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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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不久就是临产期,恩禾的脚水肿得厉害,做什么都不方便,宋越川索性将所有的工作都搬到了家里,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某天晚上,恩禾抱着自己的小本子,将自己想好的几个名字拿来让宋越川挑。
宋越川只扫了眼,选了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女孩的名字:宋莺。
恩禾单手撑着下巴冲他眨眼睛:“如果是儿子怎么办?”
于是某人大笔一挥,写下一个名字:宋随意。
恩禾:“......”
有他这么当爹的吗?
小团子还没出生就被爸爸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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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小团子出生的那天,所有的叔叔阿姨几乎都聚在了医院。
恩禾是第一胎,所以生产有些困难,王慕宁跟唐慕在产房外急得团团转,宋越川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冷沉着脸一言不发,周身像是笼罩了一层薄冰。
没人知道他的脊背早已渗透出冷汗,指甲嵌入皮肉,每一分每一秒都提心吊胆。
贺子羡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哥,你别太担心啊,放轻松。”
“待会就能看到恩禾跟你家小公主了。”
贺子羡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宋越川脑子里紧绷的神经瞬间乱了。
漫长的时间过后,产房的门终于打开,一名医生出来,笑道:“恭喜啊,母子平安。”
医生报平安的那一瞬,宋越川的腿不受控制地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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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谦易小朋友出生的那天,宋祁右特意来医院探望,顺便将一个盒子交到宋越川手上。
老爷子知道恩禾怀孕的那天,就已经准备了这个小金锁,只是不好直接过来,又怕被夫妻俩拒绝,所以又让宋祁右捎过来。
在宋越川的洗脑下,所有人都以为恩禾肚子里的宝宝应该是小公主,没想到是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
以至于宋谦易小朋友出生的那天就开始穿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小裙子,原因是他爸爸只准备了女装。
宋谦易小朋友一百天的时候,稚嫩的眉眼五官终于长开了些。
跟刚出生那会皱皱巴巴的样子,简直像变了个小孩。
宋谦易的五官轮廓个宋越川格外相似,虽然眉毛很淡,但依旧有股英气,乌黑圆澄的眼睛最像恩禾,粉粉嫩嫩的嘴巴格外小巧,模样俊俏得像个洋娃娃,尤其穿上粉色的小裙子,根本看不出是个男孩子。
宝宝出生以后,恩禾的身材也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宋谦易小朋友非常好动,虽然只有四个月大,但最喜欢跟妈妈玩,就连晚上休息的时候,也要抱着恩禾的胳膊睡觉。
第一次第二次宋越川还能忍,等到第三次的时候,宋越川终于忍不了。
一个半大点的小团子,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抢走了他的老婆!
两人的夫妻生活恢复没多久,却时常被这个小拖油瓶打断。
晚上,恩禾像之前那样抱着儿子喂奶,宋越川则一脸哀怨地坐在她旁边围观,周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
怀里的小团子肉嘟嘟的,脸颊又白又软,像q弹的棉花糖,两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得人心都化了。
小团子粉唇咕叽咕叽喝奶,小胖手抓着妈妈的睡裙,怎么不撒手。
恩禾笑眯眯地软声逗儿子,丝毫没意识到宋越川一个人在旁边生闷气,脸上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恩禾不搭理他,臭小子更是霸占着他的媳妇不还,宋越川叹了口气,凑过去,眼瞅着儿子喝奶,语气酸溜溜地,闷闷道:“他什么时候断奶啊?”
恩禾想了想,“还早。”
宋越川抿唇,狭长幽深的眼一眨一眨,神色诚恳道:“老婆,我也想要。”
这里以前可是他的地盘,不能对一个几个月大的小萝卜拱手相让。
恩禾愣了几秒,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人的意思,瓷白干净的小脸蓦地一红,压低了嗓子小声道:“你、你小心教坏小孩啊。”
宋越川朝她无辜地眨眼睛,恶作剧似的一点一点扒拉掉儿子的手,低声哼哼着:“臭小子,抢我老婆。”
“等你长大了,看我怎么打你屁/股。”
某人沮丧地耷拉着脑袋,憋屈地看着老婆跟儿子的互动,浓浓的醋意挡都挡不住。
恩禾噗嗤一下笑出声,忍不住打趣:“宋越川,你好幼稚哦。”
“你居然吃自己儿子的醋。”
宋越川的心思被拆穿,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喂饱了宋谦易小朋友,宋越川二话不说,将小团子丢给了阿姨。
恩禾无言,“宋越川,那可是你儿子。”
面前的人挑眉,唇角勾着抹懒洋洋的弧度,“哪是儿子,分明是情敌。”
夜渐深,女孩莹白如玉的皮肤镀上一层薄薄的绯红,连耳朵根都红透。
宋越川低头,漆黑剔透的眼眸如深海,轻缓地吻过她泛红潮湿的眼尾,温柔缱绻。
恩禾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凉的粉唇轻轻咬住他的耳朵,灼灼的唇息轻吐:“老公,你不可以生谦易的醋。”
她的声音又软又轻,撒娇般控诉。
“他还那么小。”
宋越川无奈失笑,反客为主,“可你有了宝宝,就忘了我。”
男人的气息温沉暧昧,席卷着淡淡的笑意而来,恩禾怕痒似的轻笑,“你好幼稚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耳边只有宋越川低哑含笑的声音:“现在还幼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