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座,四单元,这边。”他辨别了一下方向,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解释:“之前席谖的家并不在这里,后来我们给她做完口供,也画了画像,但是依旧没有什么进展。前段时间当时负责她这个案子的民警和她爸爸通话,我们才知道他们搬家了。大概因为……之前的那个家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回忆吧。”
“她们一家的确需要全新的生活。”江离道。
几人乘坐电梯上了二十二楼,之后齐亮上前按响了2204户的门铃,十几秒过后,里面传来人走动的声音:“谁呀?!”
王娟从里面将门打了开,不过防盗门的里面还有一层薄铁制作的带着小窗户的门,她看着门外人怔愣了一下。
齐亮急忙掏出了自己的执法证:“我们是林山市公安局的,请问这里是席谖的家吗?”
“是……”王娟的视线掠过他和郭琳悦,落在了后面三人的身上,神色立马变得十分的热情,很快的打开了里面这道门锁:“这不是江警官和苏警官吗?你们怎么会来这边?快请进,请进!”
在招呼完几人进屋之后,她又急忙冲着里面的卧室喊:“小谖?小谖?你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您看看,你们过来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呢?小谖的爸爸这会儿出去工作不在家,要不我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吧?”她说完就要去摸手机。
这时,卧室的门把手动了两下,随即从房间里面被拉开,走出来了一名少女,长相秀气,皮肤白到近乎透明,正是几个月未见的席谖。
她看起来胖了一些,王娟夫妇肯定把她照顾的很好,脸上和唇上也都多了一丝健康的血色。
“江警官?苏警官?”席谖表情变得惊喜,眼睛也亮了起来:“你们是过来看我的吗?我还想着,等到法院通知我开庭的时候,再回去南城看你们呢!”她指的当然是闫飞一案,算起来也的确该开庭了。
苏言看着一脸惊喜向她直扑过来,还十分亲昵握住自己手的小姑娘,脸上不自觉的就挂起了温和的笑。看样子对方在家里恢复的不错,想来治疗一直都在进行,言语上已经开朗了不少,并且不像之前那般怕人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席谖的年纪毕竟还小,将来顺利的融入社会不是一件难事。
她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我们这次来,是因为你当年被拐一案,我们有了些线索,所以需要你的配合。”
“……”少女明显的愣住了,随即笑得有些勉强:“我……我当初回来的时候,公安局派人过来做了笔录,也画了画像,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别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了。”
“所以这次我来了。”郭琳悦上前一步,甜美的脸挂着大大的微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看起来十分的有亲和力:“我是林山市局的心理专家,能帮助你想起一些你不确定的、或者是被可以掩埋的一些事哦~”
饶是苏言也被她这种横插一杠的做法弄得颇为无语,垂下头盯着与自己手交握的那只纤细白净的小手看。
丁凯岳此时站在玄关处,见状开了口:“心理方面的人才,嗯?怕不是第一次面对受害者吧?”语气充满了讽刺的意思。
齐亮被他说得有些耳朵根发热,最终只能挠了一把后脑勺:“琳悦在过往的很多案子里都给出过很中肯的建议,也在审讯方面帮了很大的忙,术业有专攻吧……我们应该相信她的判断……”
未曾想他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席谖就出了声,她的神情戒备,甚至往苏言身边靠了靠:“你是谁?”
郭琳悦加大了笑容还放轻了声音:“我是林山市局的……”
“我不喜欢你。”少女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对方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她极力维持着心态,力求表面的平和:“但是我们这次是特意来帮你……”
“我讨厌你,你要我说几遍?!这里是我家,我不喜欢你,所以现在请你出去!”席谖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她另一只手指着门外的方向,胸膛上下起伏着。
“你怎么……”郭琳悦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今天会栽了一个跟头,还是在远道而来的江离他们面前,毕竟也是年轻气盛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齐亮趁着她还没能把话完整的说出口,就忙不迭的上前把人给拉到了楼道里,然后将防盗门掩住隔离了大半的声音,他们二人在外面说些什么,屋子里的人听得并不真切。
在他们出去之后,席谖整个人明显缓和了许多,拉着苏言走到沙发上坐下:“苏警官,你接着说吧!”
“我们找到了洪珍梅,也就是当初拐卖你的那个人。”苏言不错眼的盯着小姑娘的表情:“不过遗憾的是,她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一旁的王娟听到这话,一下子站起身,不停的在阳台附近转圈圈,不一会儿便泪流满面的冲着窗户的方向跪了下去:“老天开眼啊……让这坏人得到了报应,死得好,死得好!”
“你们这次来,是特意通知我她的死讯吗?”席谖此时的微表情很是复杂,有解脱,有迷茫。
“我们又发现了几名洪珍梅的受害者,其中还有已经被卖出去,现在还没有消息的。而且犯罪的不仅仅是她,她的同伙有哪些,你当初是怎么到闫飞手中的,中间的渠道是谁,这些警方都必须要继续追查下去。”江离走到了茶几边,沉声道:“小谖,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我……恐怕真的帮不了你们什么,我能记起来的就那么多。”少女颇为无助的摇了摇头。
“如果我们想让你重回案发现场……”
“不行!”王娟忽而尖叫出声,她的反应甚至比席谖还要激烈:“不可以!我不会让小谖就做这种事!既然那个坏人已经罪有应得的死了,我女儿理应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她现在精神状态很好,而且还准备报考成人大学,她不应该再掺和这些事!”
江离和苏言没有反驳,家属的意见他们自然要尊重。
苏言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手,随即就要起身,因为王娟那虎视眈眈的模样,赶人的意图已经明显到就差直说了。
下一秒,她却觉得自己的手指尖别人拉了住,低头看去,席谖正有些无助的仰头看着她:“我不确定我能行……我是说……如果去了那里,我仍旧想不起什么呢?”
“你一定可以。”苏言蹲下身,与之平视:“你可是席谖啊,被囚禁那么久还能逃出来,并且救了那么多人的席谖,只要你想,你一定做得到。”
少女抿紧了唇,掐着她指尖的手特别的用力,好半天对方才点了点头:“好,我去……不过,今天怕是不行,我要等我爸爸回来,我需要他陪着我。”
“好,那我们明天过来接你?”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们约好了明天过来的时间,便在神色不太好的王娟的‘欢送’下,出了门。在楼道里面并未看到齐亮和郭琳悦,于是三人下了楼,一出楼道的大门就看见齐亮倚在车边抽烟,郭琳悦站在矮灌木丛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郭琳悦见他们出来,便带着微红的、似乎刚哭过的眼眶走到了江离的面前,委委屈屈的问道:“江队,我刚刚应该没做错什么吧?她也太不讲理了!”
江离只是瞟了她一眼,从她身边绕过,跟没看见似的,径直走到了警车边,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丁凯岳偷笑,也有样学样的进了车里。苏言则是给了对方一个同情的眼神,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江离,虽然在工作中不吝夸奖,但也从不掩饰他的不满。
没想到她这一个眼神,倒是引来了郭琳悦的好胜心,女人挡在了她的身前拦住去路:“苏警官,我不认为刚刚在上面,我有哪里出了差错。一切都是按照程序,那女孩儿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承认自己做的不够好有那么难吗?”苏言被对方态度激出了几分火气:“你的确是犯了错误,还不止一个。第一,席谖她不是你之前接触的嫌疑人,她是一名有过很深创伤的受害者,换句话说她非常的敏感。你上去就是先行表明自己的身份,这让她感觉受到了压制,会非常的不舒服。第二,我相信你事先了解过她的资料,所以就把她当成了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心理疾病患者?且先不说她病情恢复的很好,郭小姐,你的高高在上和未把她当做一个平等的正常人看待,我都能感受的到!”
“……”郭琳悦没想到,这位从一开始见面都没说过几句话的人,竟然会言辞如此激烈。
“实习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所学的知识融会贯通,所以平时少看点书本上的死知识,多一些实践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你觉得呢?”苏言说完,错开身子走到了车边,上了车。
砰!
关车门的声音唤回了郭琳悦的心神,眼角的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第102章
警车内的四个人并没有等在外面哭天抹泪的郭琳悦太久,过了几分钟之后,她便默默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只不过完全没有了来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整个人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十多分钟后,众人又将车停在了一家规模不大的体育户外用品商店外,倒是引来了路过的行人和周边商户的隐晦的围观。
他们几人进到商店内后,本来就悄悄从里面张望的两名店员有些战战兢兢的迎了上来,其中年纪较大的那名男店员道:“您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
“和你们老板约好的。”齐亮拿出了执法证,表明身份之后道。
男店员一脸迷茫,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便给旁边的女店员使了一个眼色,对方会意,忙不迭的跑到了收银台后面,用座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好似电话刚刚拨通,店门口外面就传来了停车的声音,然后三个身影从上面走了下来。
进来的是两位中年夫妇和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齐警官?”那名中年男士上前和齐亮打了一声招呼,然后颇为迟疑的道:“不知道这次找我们又有什么事?难不成还是席家那档子事儿?我们芳芳在上一次已经把该做的笔录都做了,怎么?他们家是又要以控告为威胁吗?”
“天地良心,那个时候我们芳芳也才十三岁,她因为过于害怕没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犯法吗?”中年女人也上前一步,似乎十分的不耐。
苏言被对方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弄得颇为惊诧,原来这三口人就是当初和席谖一起受袭最后逃脱的谭芳极其父母,如今看来,当初对方能选择置身事外,也不难理解了。
“我们警方找到了当初袭击您女儿和拐卖席谖的罪魁祸首。”齐亮道。
对面三口人的表情还颇为一致,都是明显的一愣,随即那个中年女人,也就是谭芳的母亲眉头紧皱:“那恭喜你们,也恭喜他们老席家了!不过我们老早就说过,我们不准备报警也不准备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所以求求你们不要有事没事就来骚扰我们!”
“这不仅仅关乎到席谖,还有许多潜在的受害者,所以我们希望谭芳可以配合,和席谖一道去还原案发当时的真相。”齐亮抬起手扶额,面对这么不讲理的一家,每多说一句话都在消耗他那为数不多的忍耐力。
中年夫妇扭头看了看旁边那个自打进来就一直不曾吭声的少女,对方长相普通,但是身段窈窕,长长的头发是栗色的,烫成了大波浪散在背后:“我不想去,而且我必须要更正一点,那天我并没有遭受袭击。一切都是席谖烂好心才会那样,是她提出来要把那位阿姨送回家的,我可没同意过。”
齐亮正欲开口,苏言却上前一步,江离便眼疾手快的捏住了齐亮的肩膀,成功的让其将话给吞了回去。
“谭芳是吗?我也是刚刚齐警官所说一案的办案民警,冒昧的问一下,你们似乎很着急?是一会儿有什么事吗?”苏言含笑,表情比较亲切。
她年纪看起来轻,还是一名女同志,刚刚还一直窝在后面,所以谭家的三个人似乎并未将她放在心上。之间谭芳只是瞟了她一眼,就低头摆弄着自己的美甲,道:“是啊,我爸妈要带我出去旅游,一会儿就要出发了,所以我真的没有时间去配合你们进行劳什子的调查,更何况你们所谓的调查还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不过都是席谖乱说的罢了。”
“这样,那我们也不想耽误你们太长的时间,咱们就长话短说,我希望你能将席谖失踪当天的情景再复述一遍。”苏言微笑。
“又来?”谭芳的不悦十分的明显:“那点破事儿到底要我说几遍啊?前几个月你们找到我,不都是做笔录了吗?回去翻笔录不可以吗?!”
“这个案子我算是新接手的,而且毕竟又过了几个月,或许你能想起什么之前没注意到的。”她保持着表情,与其沟通:“很快的,也用不上几分钟,也免得过后我再联系你们。”
许是想着应付过这次就能一劳永逸,谭芳终于松了口和她走到了旁边的玻璃小圆桌旁边坐了下。
苏言将丁凯岳带着,一起坐在了她的对面,苏言开口问:“还麻烦你将你所记得的,那天的所有情景都复述一遍,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从早到晚。”
这个奇特的要求让谭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之前的警察找到她都只是了解案发当时的情况,反应过来之后她便开口抱怨:“六年前的事儿了,你让我怎么记得起来?!还从当天早上……”
“那天对你来说终归是有些特别的吧?我的意思倒不是相信席谖被拐卖而你选择没报警,那个时候你们两个是好朋友,你事后得知她失踪了,总会无意的就回想起案发当天的种种,不是吗?”
苏言这话说的巧妙,并未像之前给她做笔录的那个警察,先入为主的认为席谖说的是真的,她就是因为害怕或者是父母不想惹祸上身,才撒谎如何如何。这让谭芳不由得抬起眼皮看了苏言几眼,神色稍微好了一些,接着开始皱眉回忆:“当天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只记得照常在家里吃了早饭,好像是煎鸡蛋和牛奶,我妈最爱给我做煎鸡蛋和牛奶。之后下楼走到了席谖家的楼下,她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们一起上学,一起上课……”
“上了什么课你记得吗?”苏言忽然发问。
她顿了顿,回应:“谁能记得清,不过就是语文、数学、英语、政治之类的课。中午我们一起在食堂吃的饭,下午放学之后我说我想吃拌豆皮,便找到了那个我们经常光顾的阿姨那里。当时阿姨说肚子痛,席谖便提议把阿姨送回去,因为阿姨家离得很近。我说不要,我这人很怕麻烦,而且回家晚了我妈妈会担心,但是席谖一直央求我,我便只能同意了。”
“那是学校附近的一条巷子里,我们也能穿过那条巷子回家,所以席谖推着车,我在她和阿姨后面跟着。在到阿姨家门口的时候,席谖非要把人送进去,我说不要进陌生人的家。那个时候那位阿姨看着脸色十分苍白,席谖便赌气骂我没有同情心,我们吵了两句嘴,都很不开心。后来席谖还是帮忙把大门推开了,将阿姨的车送了进去,我气不过她说我,扭头就走了。”
苏言听完之后若有所思:“所以你在席谖进入那个院子之后,就走了,压根没有看到那个院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比如在你转身走了几步之后,有没有听到隐隐约约的呼喊声之类的?”
谭芳闭上了眼睛,用力的回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我只能记起来的只有一阵一阵的嘶嘶的声音,就好像……就好像……像是什么声音我也说不上来。”
“回家之后呢?”丁凯岳见苏言持续沉默,就接着开了口。
“回家之后就像平时一样,做作业,看电视,睡觉咯。再后来就得知了席谖失踪的消息……”
苏言将视线落在了中年女人的身上:“可是据席谖的母亲说,她有问过你妈妈席谖的去处,你妈妈却说当天是她接你回的学校,并未见过席谖。”
谭芳母亲脸色微变,沉默了几秒后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为了保证我女儿不牵扯到那些事情当中去,万一席谖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我女儿面对的就是面前这种无休止的盘问!当时她只有十三岁,你觉得她会不会对此产生终身的阴影?而且就像你们刚刚听到了,这件事情和我女儿没有半点的关系,都是席谖自作自受。”
齐亮因为她这番话,表情不悦的盯着她看,不管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女人的态度就让众人觉得不爽。
谭芳母亲自觉说错话,嘴唇动了两下,脸上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却也没有继续惹众怒。
“现在,请你回到当时你和席谖吵架的那时候,对于周围的景象,或者是院子里的景象有没有记忆深刻的地方?”苏言接着进行引导式问询:“大门的材质,周边的环境,鼻子能够闻到的味道,什么都可以。”
“大门是铁的,上面还有一些颜色,像是蓝色掉了漆。在她推门进去之后,我还从缝隙中看到了里面主屋门框,是绿色的,同样落了漆。至于味道……巷子里能有什么味道,一股尿骚味。”谭芳十分嫌疑的撇了撇嘴。
“好,谢谢你的配合。”苏言站起身:“我们尽量之后非必要不会联系你们了,但是仍旧希望你的手机能够保持畅通。”
谭芳没应声,径直走到了父母跟前,三人说了两句话又嘱咐了店员几句,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店门上车之后扬长而去。
苏言等人也并未在这里多做停留,几人准备返回林山市局,刚上车丁凯岳就疑惑的道:“这谭芳的口供和席谖的口供明显就是完完全全对立的,除却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能够重合以外,其余的她们描述的完完全全就是两种情况。”
“这也正常,谭家没准就像嘴硬到底,反正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靠她们二人口述,警方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现在当时有可能在现场的洪珍梅和匡诚也已经死了,更加死无对证,谭家大可以随便胡说,我们无法证实。”齐亮一边开车一边分析:“你又不是没有瞧到那一家子,做出这种事儿来完全不用觉得稀奇。”
“你们应该有看过我之前给你们传过去的谭芳的那份口供吧?根本不配合。”他从后视镜看了看南城市来的三人:“今天好歹被苏言哄得说了几句人话,只可惜结果到底如我们所料,她是不会配合一起到现场去确认的。”
“说明她心虚呗!要是两个人都到了现场,她见到席谖不害怕吗?”丁凯岳刚说完,就觉得左侧身子凉飕飕的,侧过头一看就吓了一跳。只见江离和苏言都用同一种冰凉的眼神看着他,登时他便嘴巴紧闭,不敢再胡乱说上半句。都怪刚刚太兴奋以致于顺嘴胡说,他差点忘了江离最忌讳的就是他们在办案过程中太过于代入私人情绪,以致于对相关证据都先入为主了。
果然,在他闭嘴之后,苏言便开了口:“事实只有一种,不会因为谁的狡辩就发生改变,我们总能找出来的。”
众人返回林山市局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下午三点了,他们只能随意吃了一些面包和泡面之类的东西稍作休息,准备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郭琳悦没有和他们一起在休息室里吃,回来之后就没了影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能因为今天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自从从席谖家出来,就没怎么说过话,一直都是一副随时能哭出来的表情。
齐亮几大口吃完一碗泡面过后,在椅子上瘫倒了长呼一口气,看了看对面的江离:“我说江老弟,你也太严肃了,早些时候有点把琳悦这个小姑娘吓坏了。她的确是出现了一丝失误,但是咱们也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她自己长记性总结教训便是了,你何苦要做这个坏人呢?要知道,人家可是非常崇拜你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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