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汤儿臣已让欢欢饮过,毫无作用。”凌容与此时一张俊脸都能结出冰渣子来,低沉的嗓音带着隐忍的暴戾。
一身的威压气势,更是在整个房间瞬间蔓延开来。
屋内除了赵杰与裴皇后和盛欢三人,其余人等都被这气势逼迫的不敢动弹。
裴皇后不由得被太子气笑,“太子可是忘了太子妃就在一旁?还不赶紧将你那身气势收敛。”
盛欢其实没有被凌容与吓到,之前凌容与对她步步相逼时,她就感受过少年与生俱来不容小觑的威压。
只是她也觉得凌容与有些过于大惊小怪。
她这孕吐根本不是病,太医也没办法开药给她,只能尽量提供疏缓的法子。
凌容与却要太医能马上让她止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然而盛欢虽觉凌容与小题大作,心里也很是无奈,却也因他对自己的紧张,整颗心仿佛被泡进蜜罐里一般。
少女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甜蜜弧度,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是掩盖不住。
盛欢双颊微红,宛如盛开的桃花,刚想开口让太医们都退下,就见裴皇后已摆手让太医及宫婢们皆暂时退出寝殿,于大厅待命。
太医们一走,裴皇后慢慢悠悠的自罗汉榻起身,来到凌容与面前。
“当初若非太子不听本宫劝告,日日夜夜折腾太子妃,太子妃又怎会这么快怀上孩子。”
盛欢听见裴皇后的话,本就浅薄易羞的脸皮,再次‘腾’的烧红起来。
尴尬且羞涩的蜷缩起脚趾尖。
精致漂亮,艳绝天下的小脸红扑扑的,更好似熟透的红苹果一样,令人忍不住想上去啃上一口。
饱满的唇瓣,因为服用不少汤品的关系因而濡.湿润泽,宛若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凌容与的目光一直放在盛欢身上,见到她如此模样,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
他滑动了下喉结,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就在盛欢以为裴皇后已经说完,准备开口之际,没想到裴皇后居然又继续开口训道:“这太子妃如今所受的苦,皆是太子一手促成,你就算逼死太医也没用。”
裴皇后手里素来戴着长长的镶和田白玉金护甲。
她抬手,用那华贵夺目的护甲轻轻戳了戳儿子的胸-膛,好气又好笑地反问儿子:“女子怀孕本就如此辛苦,太子从小就聪颖过人,当初你不听本宫劝告时,就没想过有这一天吗?”
“太子就算再担心太子妃,也不可拿太医们出气。”裴皇后一面训诫太子,一面在榻旁落座。
就在她轻拍了拍盛欢的手,正打算慰问盛欢几句,寝殿门外却传来了吵闹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凌容与:又是谁来东宫吵孤的媳妇! ! !
凌容与:孤突然想到……以后孩子也会跟孤抢欢欢,孤后悔了。
盛欢:晚了。
凌容与: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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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修改就是在捉虫,小可爱不用重看,啾咪啾咪~
一样24小时都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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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吵闹声响不小, 显然外头的来人阵仗身份也不小。
裴皇后眉头微蹙,尚要起身, 太子已拉开寝间大门。
“何人敢在孤的东宫放肆?”凌容与正为盛欢孕吐心烦不已, 俊脸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门一开, 就见貌美娇气的清河公主, 瞪圆着眼, 正抬手要将挡在她面前的如意及周正都挥开。
“太子为何日日都召太医过来东宫?”清河公主见到凌容与出来, 终于不再咋咋呼呼的斥喝。
只是脆生生的嗓音仍有些大, 寝殿内的盛欢与裴皇后皆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拦在她面前的宫人们也如鱼贯退到一旁。
凌容与瞧见来人是清河,再听她嘴里的质问,哪里还不知她为何而来。
“孤的太子妃身子不适,孤就召太医,有何不妥?”凌容与淡道。
“那你就召何太医、钟太医就好,为何要召本宫的人?”清河公主心中不满, 柳眉倒竖。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害臊。
寝殿内, 裴皇后听见清河的话, 头疼的揉起眉心。
见盛欢又要起身,连忙将人按下, “别管清河,交给太子就是。”
盛欢与裴皇后这个位置是瞧不见寝殿门口的, 中间不止隔了两个屏风还有水晶帘子。
“想来是太子日日将赵太医唤来, 清河不开心了。”裴皇后笑笑。
盛欢心有戚戚焉,点头道:“儿媳也是这么想,只是儿媳万万没想到, 公主居然为了儿媳的兄长,亲自上门讨人。”
裴皇后长长吁了口气,扶着额,无奈摇头一笑。
清河公主对赵杰异常执着,极其喜爱。
裴皇后一直要她矜持一点,可自从赵杰不再拒绝她的主动亲近之后,清河就将裴皇后耳提面命的那些话,全都抛诸脑后。
为此,裴皇后不止一次向景成帝开口提及清河的婚事。
既然公主与赵杰两情相悦,公主也是个憋不住的主,又何必给盛侍读无谓的希望。
可偏偏景成帝不知在想什么,就是迟迟不同意让赵杰当清河的驸马。
清河只能天天寻理由召赵杰到长乐宫,之前景成帝就同意赵杰可到长乐宫伴陪公主,两人能光明止大的腻在一块,清河也就无所谓。
可自从盛欢有孕之后,太子几乎三天两头就将赵杰唤到东宫,近日更是过分了,赵杰可说日日都待在东宫,就差没在东宫住下了。
清河知道盛欢孕吐不适,可再不适,太子也不能日日将她的人霸占。
“让本宫进去瞧瞧太子妃究竟如何身娇体贵,也能让太子天天惊动这么多个太医。”
清河说完就想推开凌容与闯进寝殿,去看看盛欢究竟身子有多不舒坦。
可还没能碰到凌容与,原本候在两旁的小太监们便涌上前,将公主挡了下来。
凌容与不让女子近身,就连自己的亲姐姐也不例外。
“赵杰!”凌容与将房门带上,眸色微冷,沉声喊道。
赵杰其实早在清河公主大闹东宫之前就阻止过她,无奈清河公主素来霸道又任性,早就被景成帝宠得无法无天,就算是赵杰也揽不住。
裴皇后敢对太子严厉,可对于已故元后的独女却是不敢。
小时候只要清河公主掉眼泪找景成帝告状,就算当时景成帝极其宠爱裴皇后,也曾为了这个公主给她摆过脸色。
自古继母不好当,裴皇后对于清河亦是万分无奈,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才会公主明明就养在她膝下,却还是养出了如今刁钻蛮横的性子。
“臣在。”赵杰上前将清河拉下,“公主,太子妃身子极为不适,需要好好静养,您万不可这般吵闹。”
“只要太子以后不要召你再来东宫,本宫就马上摆驾回宫……”
赵杰只是轻轻拉过清河的手腕,就见原本飞扬跋扈的清河公主,高昂的嗓音忽然软了下去,周身原本不可一世的倨傲气势,也跟着削弱许多。
“不可能。”凌容与语气强硬。
他之所以坚持赵杰跟诊,那是因为其他两名太医他信不过。
若非赵杰不熟-妇科,他也不会如此劳师动众。
事关盛欢及他的孩子,凌容与宁可小题大作也不愿事后再来后悔。
他尝过失去她们母子俩的痛苦,不想再尝一次那种肝肠寸断的绝望。
事后的报仇与补偿,不过都只是让自己好过一些,然而无论做得再多,被他亲手弄丢的宝贝却再也不会回来。
这一世已是他勉强求来,他不会让盛欢再出任何一丝差错,陷她于任何危险之中。
清河公主见太子态度如此强硬,当场就炸了,“不过就是怀了个孩子,有什么大不了,太子──”
话未落,凌容与身后的寝殿大门再次被打开。
“清河。”裴皇后面色沉沉的打断她,盛欢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凌容与见她下榻,眉头紧锁,连忙伸手将人扶住。
原本清河的驸马早该定下,只是之前赵杰三番四次的出卖凌容与,所以他一直没在景成帝面前替赵杰说好话。
可如今盛欢有孕,恐怕得尽快让清河定下驸马才行。
夜里被折腾得狠,白天就没精力出来捣乱。
盛欢见到凌容与对自己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什么易碎品的模样,登时忍俊不禁。
“公主可是忘了,当初你的生母文德皇后便是难产离世,”裴皇后素来柔和的眉眼难得凌厉,“女子怀胎十月其中有多辛苦,公主还未出阁不知便罢,可公主应该最清楚,自古女子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
“公主说的这些话,恐怕你的母亲文德皇后,在天之灵亦魂魄难安。”裴皇后向来温柔的嗓音,此时却透着一股子不容反驳的威严。
裴皇后可说从来没对清河如此严厉过,清河听见裴皇后严肃冷酷的口吻,登时委屈的红了眼。
她却也知道自己方才的确口不择言,说得太过,虽然挨了裴皇后的训斥,倒也没像小时候那般急着想找自己父皇告状。
只是公主向来娇气得很,忍着忍着,眼泪居然就无声的落了下来。
裴皇后头疼的‘哎’了一声,无奈又心疼,可方才清河说的话实在极为不妥,这个口她不得不开。
盛欢看着裴皇后严厉的模样,登时有些讶异。
裴皇后在她面前鲜少板起脸孔,总是对她温声软语,面上带着慈爱,端庄大气,温柔敦厚。
这还是盛欢头一回见到皇后威仪十足的模样。
赵杰默默不语的从怀中掏出干净帕子,替清河擦泪。
“太子妃这一胎的确极为不适,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太子也是急了,实在没法子才会这般大费周章。”赵杰冷静解释给清河听。
“臣身为太医又是太子妃的亲生兄长,“赵杰虽面无表情,语气亦毫无波澜,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替太子妃调养身子与看诊,再应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