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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宠妻如命(重生) > 第73节
  即使没了乌纱帽,只穿着一件的朝服的男人依旧底没有丝毫的狼狈,依旧底淡定从容,甚至还能笑着回话,“那就愿你事事顺心了。”
  话是好话,可陆谨宣总觉得不得劲,他想看到的是陆谨言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认输,而不是现在这般衬托他反而像是输了的人。他咬牙切齿着:“走着瞧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陆谨言得瞥了他一眼,没有同他做过多的纠缠,转身就直接离开。他心里冷笑一声,那陆谨宣果然是蠢的,不然怎么会做出自己上奏的蠢事来。
  现在可不是说什么大义灭亲,朝堂上谁没有一两门亲家,就是私底下两家有小事不愉快,可大事上还是相互帮衬。以后同陆谨宣打交道的人,都要想想这是一个连自己的堂弟都能检举的人,更何况是自己。这样一来,谁愿意同他真心来往,他在仕途上也就这个样子,不能更进一步。
  不过这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可是一个底扶持兄长最后却被捅了一刀的可怜人。
  江婉容得了消息之后,便一直着急着,生怕男人会这样一蹶不振。所以她都提前想好了的措辞,等会儿该怎么安慰他,怎么能让他高兴一些。
  接过等男人进门之后,她发现情况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男人看上去情绪不错,甚至在回来的路上还买了一包荷花糕,扬着眉同她说:“正巧路上遇见荷花糕刚出炉,刚好趁热你尝尝看。”
  她心里就更觉得陆谨言可怜了,看看他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为了怕她担心,还要在人前强颜欢笑。
  真的是太难了。
  作为他的夫人,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在必要的时候维护一下男人的脆弱心理,强装着没事人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甚至有兴致让茗雪端上来一壶茶,凑在一起将整包荷花糕吃了干净。而江婉容装着装着,居然真的淡定下来底,一点都没去问陆谨言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晚上的时候,男人还是主动提起了,“最近我想要休息一阵子,短则一年,长的话长的话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们一同去了,当作是散散心。”
  “决定好啦?”江婉容忍不住往他那边挪了挪,靠在他的肩膀上,“也行,去一趟我外祖家吧,我都好多年没有去过了。不过……你真的有的这么多时间吗?”
  “时间是有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没有官职,闲赋在家丢人。”
  “我是嫌弃得很,现在你可是没有办法给我买许多好看得首饰了,说不定还是要靠着我养。”江婉容拍了拍他的胸膛,笑着说:“你现在可是要把我侍候好了,不然哪天我不高兴了,说不定就不高兴养你了。”
  “还要怎么侍候?”男人的一只手已经搭在衣襟的边缘,轻轻将束好的长带解开,滑入进去,“看来你是真的不怎么满意,我也要努力努力才是。”
  成年人了,努力的方式自然有很多种。
  粘湿泥泞的花地开了一朵花,颤巍巍在风中摇摆着,从浅红变成了深红,最后化成了一滩水,涓涓流淌着。
  江婉容喘着气,酡红着脸踢了过去,就是位置不大对,几乎是踩在男人的就肩膀上,骂着:“无赖。”
  娇声娇气,反倒不像是在骂人。
  陆谨言往前动了动,倒是觉得可以将这两个字做实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迟了,江婉容还想着要给老夫人请安的事儿,连忙将男人也推醒了,“等会去了迟了,夫人又该在背后说闲话了。”
  男人仍旧是不慌不忙,因为是刚起来,声音听起来都是懒洋洋的,“最近两日我不必过去了,我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总是要失意几天的。”
  江婉容昨天是才得了消息,情急之下没有在意太多,现在回过神来,倒是琢磨出不对劲来。
  陆谨言这个反应也太冷静了些,冷静到像是他早就算计好了的。
  她也不着急,只坐在床边,推了推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分家。”他顿了顿,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我之前就已经有这样的打算,正好趁这个机会,就这么分开。”
  早些年他就想过,不过一直顾及同祖母那么一点情分,一直没有提起过,也就忍而不发。可是隐忍之后的结果不是想象中的和睦,而是得寸进尺。从自家妹妹的亲事到自己夫人被逼着点头纳妾,在他心里当初的那点情分早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老夫人能同意?”
  “祖母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手中没了权势,侯爷和世子爷也容不下我。”陆谨言这点倒是清楚得很,提到他们时,深黑的眼眸里都透着一股冷意,“要不然的话,卓宏将那些证据交给他们时,他们也不会急急忙忙去上奏。”
  “你知道是谭卓宏同陆谨宣的事儿?”
  “自然知道,若不是我知道,卓宏又怎么会拿到那些,我向来是不喜欢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陆谨言将她往怀中揽了揽,“也就是这几天,我就会和祖母提起。我在朱雀街那边选了一处宅子,风景不错,地方也宽敞,等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不行。”江婉容直接就拒绝了,将之前云霞来找过她的事情说了出来,焦急道:“我得先去和云霞说声,总不能因为这个误会,真的让他们夫妇离了心。”
  陆谨言原本想告诉她,谭卓宏可不是什么能坐得住的人,说不定这时候两个人早就已经和好了,她现在去了反倒是妨碍了两个人。但是一想若不是让她亲自去看看,怕是会一直不放心,于是直接就改了口,“那等会我陪着你过去。”
  两个人决定好了之后,便先让人去公主府递了帖子,没多一会就直接过去了。
  江婉容原本以为自己来得算是早,没想到谭卓宏都已经在了。
  昔日那个在京城里不着五六,可打声喷嚏地界都要抖上一抖的人物,此刻安分地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他一只手拿着一个盛满了葡萄的碟子,另一只收拿着个的银色签子慢慢喂身边的女子,还不忘了提醒,“姑奶奶,你少吃些,一会又该说不舒服了。”
  云霞正靠在软榻上,拿了一本画册在看,不耐烦地皱着眉,“你若是不愿意就直接回去,换个人来做,我也不稀罕。”
  “是我稀罕,我就稀罕在你身边。”谭卓宏是真的没了脾气,但还是怕她吃多了,手上的动作慢了许多。
  见到他们过来之后,他也不觉得尴尬,刚好顺手将葡萄给端走了,笑着打了声招呼,“你们过来了啊。”
  江婉容还没来得及说话,云霞先是白了他一眼之后,让江婉容过来坐,“庄子上送了葡萄过来,都是刚摘下来的,酸酸甜甜味道还不错,等会你回去的时候,带一筐子走。”
  “我是过来看你的,最后自己拿了东西走,像是什么样子。”
  “你这时候倒是客气上了,往年再也没有这样。”云霞笑她,然后看向谭卓宏,“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嫱嫱说。”
  谭卓宏点了点头,刚好他们两个男人也不好一直留在这里,随后便一同出去了。
  昨天晚上谭卓宏就赶了过来,将事情解释了一遍,但是云霞还是不不放心,仔细问了江婉容现在的情况。
  “我听他的意思,是最近留在家中歇上一段时日,旁的以后再说。不过,我们倒是想着要从平北侯府搬出来了。假如事情真的定了,我们来往也方便,等孩子出生了之后,你常来坐坐。”
  “这样也好,那平北侯府的世子爷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云霞说完之后停顿住,面上带着一点犹豫和为难。
  江婉容见状就直接说,“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云霞看了一眼四周,才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病了。”她努嘴指向某个方向,“原本没在意,毕竟请太医是常有的事。但是杨家近来一直在搜罗让女子易受孕的偏方,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也是巧了我娘亲和杨家找了一个婆子问保胎的事儿,无意中知道了。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你们……你们也注意些。”
  杨家是当今皇后的母家,皇后同皇帝成亲这么多年,身边没有一儿半女,这方子是给皇后用的?皇帝病了,皇后急着求子,分开来看都是正常事,可连着看却让人忍不住心惊。
  江婉容心跳快了一步,嗓子都紧绷绷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谭卓宏同陆谨言那边刚好也在说这件事,谭卓宏锤了一下男人的肩膀,感叹声:“你这正挑了个好时候,朝中的事情正好都推了干净,我在想之前你是不是都算计好了。”
  皇帝病了的消息虽然瞒着,但是还是有不少人都得了消息。皇帝并无子嗣,倘若真有了意外这位置不知是给谁坐上去。现在朝中各种势力蠢蠢欲动,都指望着能吞下这口肥肉,闹得朝堂都是乌烟瘴气,只是陆谨言这个被贬斥的人得了清净。以后不论是谁上去了,总是会缺人手,人自然是从科举中选拔上来。而他这个曾经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也自然而然会得到重用,给天下读书人一个甜头。
  “巧合罢了。”陆谨言端过面前的茶杯,不紧不慢地用茶盖刮去上面一层茶叶,却也不喝,“我也是被逼无奈,想要家中安稳些。”
  “确定了要分出来?”
  “不然我都是为了什么?”杯盖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男人偏头笑着,“这次也麻烦你了,有机会再谢你。”
  “没什么,”谭卓宏想了想,又改了口,“你要是真的想要谢我的话,让你夫人多过来陪陪云霞,她……一直心情不大好。”
  “还没有说好?”
  “没。”谭卓宏看向远处的女子,平时不大正经人也严肃起来,眉目中带着几分寂寥和自嘲,“她就是个没心的人。”
  他想,她的心不在我这,早就给了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我快要完结了
  征求一下意见,我是打算说后面会写陆谨言成为皇帝这一块,把这个当作番外,因为可能有些人不愿意看,番外还有奶孩子日常(这个我一定要写,谁都别拦着我!)
  还有番外,我想写云霞和谭卓宏,还有一个两个人现代的短番,和我之前某一本的民国番外一样。
  还有什么你们可以说一下。
  ☆、109
  陆谨言在棠疏院呆了两天之后, 趁着中午大家都在的时候,提出了分府去单过的事情。
  老夫人的反应最大,差点砸了面前的茶杯, 震怒着:“我现在年纪大了,管不了你们了是不是。我还没怎么样呢,现在就开始闹着分家?”
  底下的小辈都被吓了一跳,周氏看情况不太对,同自家婆婆说了一声之后, 就带着两个孩子和两个小姑子先行离开了。江婉容却是不能走的, 看着坐在旁边的小姑娘身子开始发抖,就拍了拍她的手,趁着没有人看见的时候, 小声安慰着:“没事,我和你哥都在呢,一会在旁边不要说话就是。”
  小姑娘点了点头,不自觉地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些。
  “祖母,就是大哥做的这些事情,我也不想在府里呆着了。”陆谨言语气倒是十分平静, 低眉坐在老夫人身边。
  徐氏听他要将脏水泼到自己儿子身上,顿时有些不高兴, 柔声在一旁说:“话不能这么说,谨言你年纪轻,走上了岔路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谨宣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越走越偏, 他这也是为了你好。”
  就是到了这么一步,徐氏仍就能不要脸地说出这一番话来,江婉容就不得不说佩服了。就是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就是十个宣氏都不能比上的。
  陆谨言嗤笑一声,没有回话,反倒是看向老夫人,“祖母,我心意已决,只求您能成全。”
  老夫人是真的不想分家,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你现在没有官职在身,在外处事要更加艰难。留在府上最起码吃喝不愁,也有叔伯兄弟照应,你何苦现在去外头受那种苦。再者说,想想婉容,之前不是说你们今年会要一个孩子么,你们两个年轻人在外头怎么能担得住事,可不是要一个长辈在旁边看着。锦瑶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要相看人家。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你可是都考虑清楚了?”
  平北候夫妇面色都不怎么好,照着老夫人的意思,还要他们出钱出力费心去帮衬这小两口子。以前陆谨言还有官职在身的时候,虽然仗着官职对他们也不怎么尊敬,但是毕竟得了好处,他们也不是不能帮衬。但是现在他就是一个白身,还是被皇帝厌弃的那种,对侯府来说毫无用处,甚至还会拖累到他们,他们就有些不愿意了。
  “想好了,我们早晚都是要搬出去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还能帮婉容分担一些,她也不至于太累。”陆谨言微微抿唇,双手放在膝盖上,“幸好之前她和小妹也去过梁平,也有了一点自己生活的经历,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江婉容和陆锦瑶为什么会去梁平,老夫人心里门清,也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被伤到了,连呆在府中也不愿意。
  她眼光向来毒辣,知道这几个后辈当中,谨宣野心太大而能力不足,谨实踏实上进却过于迂腐,只有谨言能力和野心都有了,心机和手段更是不少,时刻清楚着自己想要些什么。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官场上走得长远。而先前的一切,又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老夫人不明白,大房怎么就因为一时之气,就将谨言这孩子拖下水来。倘若没出这事,他日后肯定能走得更加长远,于平北侯府来说也是一份助力。
  大房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老夫人一时觉得难受,为了后辈彼此之间离了心,也为了平北侯府不明朗的未来,闭着眼睛痴痴地念着:“糊涂啊,糊涂……”
  徐氏却是以为这是在说陆谨言,怕老夫人再这么说下去,陆谨言真的改变了主意,也在一旁劝说着:“老夫人,按照我说,要是谨言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不如就听了他这一回。左右都是在京城,后面真的有事了,也能及时派人过来通传。”
  不过那时候她会不会帮忙就不一定了。
  她在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说得漂亮,“就是以后他们向您了,也随时能够过来。血缘关系都是变不了的,日后一定还来往着。”
  老夫人眼皮子掀开了一道缝,瞧了她一眼,差点没能按得住火气。然后她再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平北候,男人沉下脸不发一声,显然也是同意将陆谨言这一房分出去的事情。
  她日后到底是要跟着大房生活的,内心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情愿,最后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分家的事情也简单得很,江婉容的陪嫁算是自己的私用,陆谨言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归了陆锦瑶,这些都可以全部带走。
  至于他父亲留下来的那一份,是和主家并在一起,很多也是没有办法拆分开来。江婉容就提议说,将这部分折算成银钱和铺子,差不太多就成。
  一下子要拿出那么多钱来,徐氏和宣氏都老大不高兴,互相针对了大半辈子的人,自此刻倒是站在了一条线上,“平北侯府看着家大业大,可府中开销也是不少,出了这么多主子的吃穿嚼用,还要养活这么多下人,哪里剩得了那么多东西。”
  宣氏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讽刺着:“侄媳妇,这么多钱我们倒是可以省吃俭用补给你,但是老夫人都这么大年纪了,可不能亏待喽。”
  这就在道德层面上开始绑架了,要是她真的要钱了,那就是对长辈的不孝顺。
  江婉容也不生气,“银钱也可以省些。”
  还没等宣氏脸上的笑容露出来,她又在后面补充着:“多给些田地铺子也是成的,总要是保证府中的日常开销,我们也不可能做出那种占便宜的事来。也实在是我们手头上也拘谨,才开府生活,处处都是要银子。而有些又是不能省的,总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说我们像是被赶出来一样。”
  宣氏一口气差点没能喘得上来,都想骂一句不要脸。铺子和田地那都是会生钱的东西,也亏得她敢开口要。
  平北候倒是听出了里面威胁的意思,到底陆谨言要分府去单过的事情里,他们大房做的不厚道。他们现在正是上升的关键时候,可不能落人话柄了,于是也同意下来,“再补些田亩和铺子给你。”
  他到底还是一家之主,这种大事拿定了主意之后,就连徐氏也不敢站出来反对,咬牙拿出了一大笔银子。
  田亩和铺子也可了,不过她可舍不得给什么好的,专门挑了那些产量不丰的田亩和地方偏僻赚不到多少银钱的铺子出来。第二天将地契交给江婉容手上的时候,还欺负她年纪轻不懂中间的弯弯绕绕,说:“老夫人怕你们在外艰难,特意挑出来的,这下我可是没有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