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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宴臣大惊失色,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她的身边:“星星,哥带你去医院。”
  何嫂显然也吓得不轻,一脸急色地站在二人身边。
  孟宴臣的手自她的膝下穿过,将她打横抱起,对着何嫂便道:“快去拿车钥匙,我带她去医院。”
  何嫂连连点头,三两步跑回屋拿了钥匙,也急急跟着上车朝着医院去了。
  “医生!”孟宴臣抱着她,神色慌乱地喊着。医生来了又急切地解释情况,“她被割草的镰刀割伤了。”
  护士们七手八脚地把患者抬到病床上。
  许繁星一路都是懵懵的状态,直到现在满腿的鲜血映入眼帘她才感受到了迟来的恐慌。
  她拉住孟宴臣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哥……”
  她长这么大,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意外。最起码和宋清定居A市以后,她也遇到过很多突发情况。
  最险的一次是差点被楼上掉落的广告牌砸到。
  硕大的广告牌在她的身后砸成粉碎,碎片炸在她的身上。那时她吓得脚都软了,掏出手机就想打电话回家给孟宴臣。
  可就在电话拨出去的那一瞬间,她想到了每次视频时他疲惫的脸色,拨出去的电话又瞬间被她挂断掉。
  他要稳住孟氏,要处理很多事,已经很累了。
  这么想着,她蹲在原地大哭了一会,然后扶着街边的建筑慢慢走回了家。
  巧的是,那天宋清公司也要开会,一直很晚都没有回来。
  最终她一个人消化完了所有的情绪,第二天神色如常地去上班。
  甚至在孟宴臣当晚回过来的电话中,她还能镇定地说突然打电话只是因为想他了。
  而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人的情绪便是如此。
  没有在乎自己的人在身边,什么样的伤害和委屈都能挺得住。
  可只要是有那么一个在乎你的人在身边,有他关心着你,担心着你,一点点小小的伤痛好像都会变得难以忍受。
  好在孟宴臣没有犹豫立刻反握住她的手:“乖,别怕,哥哥一直在这里。”
  许繁星的眼眶骤然一酸,泪水噙在眼眶中点了点头。
  医生耐心地给伤口消毒、缝针、擦药、包扎。
  这期间,孟宴臣一直不曾松开她的手。
  许繁星情绪渐渐地平静下来。习惯了他的温度,她也并没有挣开,更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有些过于亲近了。
  而何嫂作为目睹了一切的人,心惊肉跳之下更是没有注意。
  就这样,一直到处理好了伤口,孟宴臣把她放在了副驾驶,上车之后仍旧是一手去转方向盘,一手和她交握着。
  一个下午的兵荒马乱,到家之后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照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红色霞光洒满了客厅。
  “哥,我没事了。”许繁星轻轻挣脱男人的手。
  交握时间已久,俩人的手心都熨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刚一松开,汗水蒸干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她下意识地握拳,似要阻止那薄汗继续蒸发。
  孟宴臣摸了摸她的头:“等会,我去倒水,你先把消炎药吃了。”
  许繁星乖乖点头。
  药效上来,她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等孟宴臣端着饺子出来,看见的就是她歪头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松松地握着半杯水。
  “何嫂,端下去吧,我抱她先去睡会。”
  何嫂轻手轻脚地端着两盘饺子又回了厨房。
  孟宴臣则蹲在沙发前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替她拨拢散发,许久之后才再次将她抱起送回了一楼的卧室。
  这是孟宴臣第一次进她和宋清的卧室。
  卧室的侧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结婚照,是她和宋清的。
  孟宴臣定定地站在照片之下,面无表情,看不透心里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轻掩房门出去。
  刚坐下宋清就回来了,手臂上还搭着一件外套:“哥,今天没去找事做吗?”
  许繁星不在,他对孟宴臣的敌意也明显了许多。
  “早上听你们说话才知道,哥你昨晚睡得不好,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孟宴臣偏头看他,双腿交die,身体仍旧懒散地向后靠着。
  而宋清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幅从不正眼看自己的模样。
  他走到孟宴臣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哥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住得不错。”
  “是吗?我还以为住惯了大房子,我和繁星这小房子哥你会住得不舒服呢。”
  孟宴臣的目光忽明忽暗,手在身侧微动,身体微妙地向后倾斜,仿佛在表达对宋清的不喜。
  “星星受伤了在休息,你不去看她,而是要在这里问我住得舒不舒服,向我展示你的优越吗?”
  宋清摊手挑眉:“我知道,何嫂给我打过电话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说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转身轻笑离去。
  不一会,卧室里传出了声音。
  “老婆,你没事吧?何嫂给我打电话了,可吓坏我了。”
  许繁星迷蒙的声音也跟着传出来:“你回来了?公司的急事处理完了吗?”
  “嗯,都处理好了,剩下的事我都交给殷子悦处理了。”
  殷子悦是宋清的秘书,也是他同校的师妹。许繁星见过几次,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许繁星放心了,任由宋清将自己抱紧怀里,只是闭眼却在心中回想刚才听见他和孟宴臣说的话。
  又一次地,她发现自己并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