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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俩之间的氛围就这么奇异地恢复了原状。
  许繁星刻意不去回想那个越界的吻,孟宴臣也克制自己不露一丝痕迹。
  现在这个家里最不正常的反而变成了宋清。
  他仍旧是白天忙得不行,可到了晚上下班,他却一反常态,每天都会回家不说,对许繁星更加体贴嘘寒问暖,甚至在对待孟宴臣时,那些明显的敌意也跟着收敛了不少。
  他这样的变化是因为什么,孟宴臣心知肚明。
  只是或许是过分强的自尊心在作祟,他并没有在孟宴臣面前提过关于肖何和铭森的事。
  至于他私下有没有问许繁星,孟宴臣不知道,但他也丝毫不担心。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宋清没有问他,却在夫妻二人私下相处的时候,不时对着许繁星旁敲侧击。
  只是许繁星下意识地并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每一次她都装傻充愣地避开了。
  又一次,他一无所获,揣着一肚子火气回了公司。
  殷子悦正抱着一迭资料在办公室等着。
  一进门,他先狠狠地揣了屋里的木质茶几一脚。
  茶几受力,上面的花瓶摇摇晃晃了几圈,“啪”地一声倒下来,瓶里的水撒了一地。
  “该死的,这兄妹俩没一个好东西!都等着暗地里阴我!”宋清恶狠狠地道,叉着腰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殷子悦眼珠一转,适时抱着资料上前:“宋总,何必这么着急上火?咱们问不到却查得到。诺,这是我亲自去查来的资料。”
  宋清眼神一亮,快速接过资料翻看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在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却又变成了满面欣喜。
  他绕过办公桌,捧着殷子悦的头重重地亲了一口。
  “啵——”
  “好子悦,你真是能干,这份资料来得真及时!”
  殷子悦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一手揪住他的领带缠在手腕上:“我既然这么能干,那你要怎么奖励我呀?”
  宋清的手沿着她的脊背轻抚,盖上那一团后狠捏一把,狎昵笑道:“好,那就今天晚上,我肯定会好好奖励你的!”
  那条领带在指尖和腕上缠了又缠,声调转了又转:“那你,今晚不回家了吗?”
  “今晚我不是要好好奖励你嘛,还怎么回家?”宋清捏住她的下巴,话语最终消失在交迭的唇间。
  宋清心情大好,当天晚上果然没有再回家。
  许繁星等了又等,菜也凉了又热,最终还是只有兄妹俩一起吃饭。
  “咱们自己吃吧。”许繁星道。
  中午的时候,宋清面色不虞地走了。
  那时她就知道,依着他的脾气今晚怕是不会回来了。果然,到了晚饭时候,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
  那为什么呢?
  明明知道的事,为什么还要再等呢?许繁星问自己。
  她面色不改地夹菜、吃饭,心中却不知为何,莫名放松了一些。仿佛等了这几个小时,就能够让她这两天心神动摇的罪恶感稍微减轻一些。
  好在孟宴臣仿佛知道她的纠结不定,并没有催她。
  “喝点汤吧。”孟宴臣放了一碗汤在她的手边。
  “嗯,好,谢谢哥。”答应了,可那一碗汤却并不敢去动。
  第二天一早,宋清总算回来了。
  因为今晚的宴会,他不得不回来换衣服。
  只是回来之后,他竟然还丢下一个消息:“老婆,我这两天会忙一点。等过了这两天,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了,我和你一起去给爸妈扫墓。”
  许繁星的身形一顿,片刻后继续给他找换的衣服:“嗯,好。”
  宋清换好衣服,俯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老婆,今晚我就先不回来了,宴会结束之后公司还有事。”
  “今晚又不回来了吗?”许繁星问。
  “对不起啊,老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嗯,没关系,你忙去吧。”她温柔回应,笑意却不达眼底。
  宋清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她一个人躺回床上,蜷成了一团。良久,她还是没能忍住,开门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到了楼梯,脚却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提不起来迈上那一阶矮矮的阶梯。
  最终她撤回了脚步,快步又回了卧室。
  她的影子随着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一点阴影也慢慢在台阶上退下,楼梯最上面的人才慢慢显露了身形。
  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缓慢的微笑:星星,你果然不是无动于衷的。
  与此同时,宴会结束后,殷子悦的家中,两道身影真切纠缠。
  高亢的声音在卧室里回转,宋清畅快的喘息也时而夹杂在婉转的呼声中泄露出来。
  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滴落在她的锁骨,那一滴汗带着骇人的烫意,一沾到皮肤上就激起了一小片的疙瘩。
  干燥的指尖从那片汗湿的皮肤上揩过,皮肤干了,带起的是一阵轻微的燥痛。
  “小妖精,你浑身上下,哪里都趁手……”
  殷子悦双臂挂在他的身上:“学长,轻一点啊。”
  宋清喜欢殷子悦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在她身上,他总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征服感和成就感。
  像是回到了从前在学校里时,那种众星捧月,天之骄子的感觉。
  “只怕你对着许繁星也是这么说的吧。”殷子悦哼完那一句,又似埋怨地嗔道。
  宋清调笑:“怎么,吃醋了?”
  回应他的是殷子悦更加高昂婉转的声啼。
  一夜畅快,第二天他全身松快,心情愉悦地去了公司。
  前一夜的宴会,他成功约上了公司现阶段一个重要的客户,这对华昌接下来的发展有重要作用。
  不过铭森那边也不能放手,想了想,他拿起话机给殷子悦打了一个电话。
  “帮我订一份午餐送去学校。”
  能出现在他口中的学校,只有许繁星上班的那个学校。
  挂断电话,殷子悦没有任何不渝地打电话去订餐,订完后紧接着又给许繁星打了一个电话。
  “许小姐,宋总让我给您定了午饭,一会儿会送到学校去的。”
  许繁星回道:“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这边挂断电话后没多久,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打电话的人是宋清。
  他的语气亲昵,关切地道:“老婆,给你定了你爱吃的那家餐厅,中午也要好好地按时吃饭。”
  许繁星一一应了,也叮嘱他要好好吃饭这才挂断了电话。
  只是到了中午,她去接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出神,滚烫的水溢出来,手指一痛,反射性地松开,可爱的玻璃杯子落在地上,“咔嚓”一声瞬间四分五裂。
  “许老师,你没烫到吧?”坐在许繁星对面的一个老师慌忙起身查看。
  许繁星急急后退了几步,顾不上身上的烫手,手忙脚乱去捡杯子碎片。
  那个杯子用了好几年,是她和宋清结婚搬来A市的时候从家里带过来的。
  说不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杯子碎了,她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慌。
  就好像她的平静生活,也要和这破碎的杯子一样,再也难以回到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