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道:“不只是束发,其余我不会的,只要你说,我都愿意去学。”
“因为,我想成为你最喜欢的模样。”
宋杬卿面颊通红,眼睛也不自在地胡乱瞟着:“我、我现在就挺喜欢你的……”
何玦看着宋杬卿,眉目间尽是温柔。她牵着宋杬卿的手,轻轻地吻了下他的指尖。
宋杬卿微微蜷缩着手指,低声控诉:“阿玦,你又亲我……”
何玦心中轻叹一声,上前一步将人抱在怀里:“元元,你总是容易害羞。”
宋杬卿揪着何玦衣襟,并不吭声,泛红的耳尖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
今日上午,宋杬卿收到一份请柬,是秋舒让人送来的,说邀他去秋府喝下午茶。
宋杬卿注意到请柬上面写的是“秋府”,难道秋舒哥哥回爹家住了?
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一点,因为很快就能知道了。
未正时,一辆马车停在秋府门前。
宋杬卿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身苍筤衣裳,很衬发间的天青海棠连珠簪。
秋府外守着的人看了请柬后连忙将他请了进去,同时也暗暗记下这人的模样和身份。
秋舒院内,崔白月和裴然都来了,宋杬卿面上多了几分不好意思:“抱歉,我来迟了。”
“哪里哪里,我们也才到。”裴然冲他摆摆手。
崔白月拉住他的手:“我也刚来。”
宋杬卿寻了个椅子坐下:“吉玉还没来?”
秋舒温声道:“他今日一早随晁家主君去了静云庵,今日不能赴宴了。”
宋杬卿了然地点点头,然后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嗅了嗅。
“好香啊,这是什么茶?”宋杬卿问道。
秋舒笑道:“这是薄荷玫瑰茶,我父侍最喜欢喝了。你若喜欢,等下带一罐回去。”
宋杬卿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小声说道:“一点点就好,谢谢秋舒哥哥。”
秋舒柔柔一笑,让沛儿去拿了,连带着崔白月和裴然都有一罐。
裴然抿了口茶,问道:“秋舒哥哥这次是回秋家小住吗?五殿下欺负你了?”
寻常来说,小郎君嫁人后,除了回门那日和婚丧之事,一般是不能回爹家的,不然别人会以为是妻主苛待了他,害得人家躲回家去。
当然了,不排除极受宠爱的小郎君能随意回爹家的情况。
宋杬卿和崔白月立即一脸紧张地看着秋舒,然后他们就见秋舒笑了笑,又听他道:
“我现在已经不是五皇女的侧君了。”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秋舒又立即将休书拿出来给他们看。
裴然直接读了出来:“……立此休书为据,从此二人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裴然当即怒骂:“呸!怎么是休书而不是和离书!”
秋舒面色淡淡:“只有妻夫之间才有和离之说,我一介侧室,只能得一封休书了。”
“秋舒哥哥,”宋杬卿看着他,“那你现在自由了。”
他皱了皱鼻子,嘟囔着:“五皇女这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秋舒定定地看着他,沉默片刻,最后笑道:“元元说的对。”
他微微歪着头,笑意盈盈:“幸好她将我休了,毕竟我实在不愿再看到她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
宋杬卿见秋舒笑眯眯的模样,脑中突然蹦出来一句话:眯眯眼都是怪物。
他瞳孔一震,连忙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外。
秋舒哥哥那么温柔和善,怎么可能是怪物呢。
没过多久,裴然突然将茶盏放在桌上,沉声说道:“我……又退亲了。”
“什么?又?!”
“怎么回事?”
几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裴然站起身来,抬手拨了拨飘到额前的发丝,眸含鄙夷:“上个月,我大姐偶然发现那朱家小姐在庙内和一位小郎君幽会,听说那人还是她的远方表弟。”
众人心里突然一咯噔,又听裴然继续道:“朱向笛当着我大姐的面,扬言要娶她表弟为正君,让我退位让贤,日后她必与我相敬如宾。”
“岂有此理!”宋杬卿怒喝道,“她放什么狗屁!”
裴然双手叉腰:“是吧,元元也觉得她在放屁!”
“我姐当时就给人一顿狠揍,回来就让母亲退亲!”
裴捧捏紧拳头,眼睛一瞪:“我母亲勃然大怒,直接带着我们姐弟几人杀上门去。此事朱家失礼在先,无可辩驳。”
“我还亲手将退亲书摔在那朱向笛的脸上!她面色青黑,好似遭受了奇耻大辱,最后却连个屁都没放,真是孬种。”
裴然冷笑连连:“你们可知,那小表弟还借住在她家呢!”
几人咋舌,一时间都没说话。
“幸好及时退亲了,如果成亲了发现妻主心中另有他人,真是膈应。”崔白月皱眉道。
裴然点点头:“就是说啊。”
“这回我母亲就不急着把我嫁出去了,”裴然轻哼一声,又坐下来,“她说她想通了,明年去金榜下给我捉一个妻主来!”
“到时候阿然也去看看。”秋舒笑道。
“挑个你喜欢的。”崔白月也说道。
“对,”宋杬卿不由得点点头,眉眼带笑,“妻主还是要挑自己看得顺眼的才行。”
此话一落,众人齐刷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