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游戏可以说是他为小丑量身定制的，至于是不是一定能赢，成默不了解小丑西斯的国际象棋水平，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以他在国际象棋专业对战平台playchess上2300分的战绩，可以算的上专业水平中顶尖的那一拨了。
因此，赢的问题不大，关键是他得找到十五颗棋子，成默认为这也不难，即便是做死亡率最大的“兵”，都比留在这里一定会死要强吧？
成默也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既没有煽情也没有激动，只是语气平静的问道：“学姐，相信我吗？”
谢旻韫却抓紧了成默的手，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下，成默都没有独自逃生，还想着要救她，她知道成默能赢，她已经对他产生了一种盲目的自信，只是她并不是那么开心，因为她不仅帮不上成默的忙，还需要成默费尽心思来救她，因此她心里虽然有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喜悦，但也有些失落。
总而言之，在这一刻谢旻韫的内心的情绪十分复杂，感动、惭愧、高兴、遗憾……以及一些甜蜜，甜蜜到谢旻韫居然想在喂成默吃一颗糖果，以表彰成默同学的杰出表现，但这甜蜜虽然深邃却很寡淡，对于谢旻韫来说其中最强烈的感受还是一种无能为力的内疚。
她既救不了自己身边的人，也救不了其他的人，这种内疚像一群食肉蚂蚁一样在啃噬着她的心。
成默此刻心无杂念，他还得忽悠几颗炮灰才行，他转头看了看埃文斯，再转头看了看尼古拉斯和伊万，假装完全不认识他们一样环顾了一圈。
接着他用俄语大声说道：“也许有些人听懂了，也许有些人没听懂，但现在我告诉你们，现在有个活下去的机会，我需要十四枚自愿做棋子的勇士……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在playchess对战平台上叫做胖子123，积分2357分，曾经战胜过级别是男子国际大师的卡尔森……我保证我能战胜小丑西斯，带你们活下去……”
说话的时候成默不动声色踢了尼古拉斯一下，尼古拉斯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举起了手，接着伊万还有尼古拉斯的另外一个小弟沃罗别夫也举起了手。
成默看了尼古拉斯一眼，立刻大声的喊道：“还需要十一个……”
接着成默又用英语说了一遍需要人做棋子的话，并悄悄的踢了埃文斯一脚，埃文斯并不像尼古拉斯的果断，他犹豫了一下，看了埃文斯太太一眼，但埃文斯太太也很六神无主，完全给不了埃文斯主意。
成默无奈只能又暗中踢了埃文斯一脚，埃文斯才把手举起来，小声说道：“我……我……”
成默也不理会埃文斯，大声的急切的说道：“现在只差八个了，只差八个了……”一下就少了六个位置，这下就在成默周围又举起了好几只手，有人说着俄语，有人说着英语，都抢着要成默选他……
实际上成默知道这八个人活下去的机会很小，因为他们只能成为棋子里面阵亡率最高的“兵”，成默对此并无负罪感，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反正他们本来就是要死的。
成默也没有多看，随意的在举了手的人中选了八个，然后对小丑西斯说道：“我已经凑齐了十六枚棋子了……”
小丑西斯看着成默完成了他棋子征集，对他的小动作也洞若观火，他向成默举起了大拇指，“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的多……你和你的棋子可以到前面来了，希望你能战胜我，然后接下来我们还有机会玩游戏……下面该我选棋子了！”
“真糟糕啊！我不会说转来转去的俄语，同样的我也需要十六个自愿成为棋子的人，当然我的国际象棋水平不行，不过……我输了也没有关系，除了被这个小朋友吃掉的子，剩下的人同样能活下去……”顿了一下小丑西斯耸了耸肩膀说道：“有没有人愿意赌一把我和这个小朋友的国际象棋水平差距如何？又或者这个小朋友是不是愿意放水……给你们更多的生存机会……”
空气中一片沉闷，所有人的呼吸都很粗重，听的懂得人都在犹豫，听不懂的人在问那些听的懂得是什么意思，但是没有人开口向他们解释，这让车厢里的气氛焦灼起来。
小丑西斯见还没有人举手，挥了一下右手，“送死这种事情我肯定不会强迫大家，那么有人愿意做我的棋子吗？”他指了指成默然后说道：“如果没有人，我就要放这个小朋友和他的十五个棋子们离开了……”
这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管是被成默选中的那些人，还是没有被选中的那些人。
终于有人不甘心就这样看着其他人离开，举起了手，接着一片一片的人举起了手，有些人听不懂英文的，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跟着举起手。
“喔！喔！这么多人，看好我，真是叫人为难……那我尽力为大家争取一个生存的机会吧！”小丑西斯见这么多人举起了手，开心的说道，“可你们这么多人，我怎么挑呢？我只需要十六个人……这样吧！你们先预演一下，自己找最近的那个人单挑，石头剪刀布，或者其他什么方式也行，直到剩下十六个人……”
小丑宣布之后，车厢里又乱做一团，车厢里挤了一百多号人，有三十多个人举手，各自找起了距离自己比较近的人，商量比什么，有人直接选了石头剪刀布，并快速的决出了胜负，随着第一对尘埃落定，有人举手说道：“我赢了！”
小丑看了一眼那个方向，说了一句：“恭喜！你可以到前面来了！”另外一个输了的人就像泄了气的充气人偶一般干瘪了下去，然后哭喊声再次响成了一片，而赢了的那个人则直接吓尿，颤抖着差点瘫倒在地……
看到这种情况，局面更加混乱，有个输了石头剪刀布的人，见瘦弱的对手马上要举手说自己赢了，情急之下一把勒住对方的脖子，然后活生生的将对方勒死，随后满头大汗的举起了手，说道：“我赢了……”
小丑西斯完全没有责怪对方背信弃义的意思，“恭喜！你也可以到前面来了。”于是原本只是游戏定胜负，这下变成了武力定胜负，残酷而血腥的打斗在车厢的各个角落发生，尖叫声四起。
这时成默和谢旻韫以及他的棋子们已经走到了13号车厢和14号车厢的连接处这边，沿着窗户排成了一列，其中成默牵着谢旻韫的手站在最前面。
谢旻韫看着走廊里所发生的残忍一幕，皱了皱眉头，她看着小丑西斯那张面具脸，咬了咬嘴唇，有些愤怒的问道：“你这样折磨别人有意思吗？”
第098章 死亡列车之致命游戏（8）
小丑西斯对谢旻韫的质问不以为意，目不转睛的看着车厢里发生的一切，反而很是愉快的说道：“当然有意思，这些人就是缺乏思考，他们总是在环境的逼迫下才会懂得人是需要思考才能获得自由这个道理……我们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活的太懒惰，他们只想着得过且过，他们不追求思考，也不追求完美，为了吃饱，为了交配，为了金钱而被其他人圈养起来工作，他们像猪一样的生存着，吃、睡、生育……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枷锁，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坟墓……我现在正在赐予他们最原始的思考能力，让他们重新从被圈养的猪，变成人……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成默扯了扯谢旻韫，然而谢旻韫明知道此时不应该多管闲事，还是冷笑着说道：“别把自己当上帝，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怎么生活的权利，不需要你这种疯子用这种灭绝人性的方式告诉他们该如何思考。”
小丑西斯这才转头看了谢旻韫一眼，他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就像和一个熟人聊天一样对谢旻韫说道：“上帝？谁要做那么无聊的工作，我的志向是做一个喜剧演员，这可比做上帝难多了……”
成默面无表情的捏了捏谢旻韫的手，示意她再也不要说话了，然后成默插嘴道：“独立意识和自由意志是必须争的，并且必须生死力争的东西！不论是光明的力量以规则来束缚，还是黑暗的势力以暴力来侵犯……”
小丑西斯又看了看成默，“你这样的态度才是对的……”接着他摇晃了一下手指，“但是你们对我不要有偏见，我对杀人这件事毫无兴趣。我只是觉得总要有人努力改变这个腐朽的环境对不对？作为一个喜剧演员，我还是希望这个世界充满欢笑的，但很遗憾的是，我只看见了不幸，他们看着我表演的喜剧却真的以为那只是出喜剧，难道他们不知道喜剧的核心是悲剧吗？他们不知道喜剧不仅要引人发笑，还要引人思考？……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类在做着猪，却不知道自己只是头猪，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别给自己裱上一幅悲天悯人的面孔来掩饰自己的恶……不论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你邪恶的本质！”谢旻韫忍不住继续嘲讽道。
“邪恶？你会觉得飓风，地震，火山，绝症、瘟疫邪恶吗？”小丑西斯挥了挥手示意他的棋子上来，然后轻笑着问道，他没等谢旻韫回答，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它们一样残忍无情的毁灭一切，可它们的存在却是叫自以为是人们反省，让这些人类明白世间无常，生命危脆，正因为毁灭的存在，才会让人类有所觉悟、有所觉醒，只有灾难才会让他们体会到无常刹那生灭的、不实的本质，才能珍惜生命、珍惜存在的每一个当下，这样他们才能活得更充实、更有意义……事实证明经历过灾难的人比普通人都更珍惜生命……”
小丑西斯又看了谢旻韫一眼，像是点化一般的说道：“小姑娘，你也一样，如果这一次你能活着回去……你一定会对生命有所反思……”
如果不是他那撕裂感顿挫感的声音太过出戏，谢旻韫一定会认为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圣徒。
谢旻韫有些发楞，她第一次遇到小丑西斯这样的人，他既不把旁人当人，也不把自己当人，他就是纯粹的“恶”，甚至可以说他就是“恶”本身，她明白了自己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并且她还清楚，如果纯粹的把小丑西斯看做灾难的话，那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因此谢旻韫沉默了。
她也懂得了外公跟她说过的，这个世界很大，精彩有趣的人还很多是什么意思，对于小丑西斯的“超能力”，谢旻韫并不觉得奇怪，她曾经在小时候见过，只是她不知道这种能力的来源。
谢旻韫这个时候无比的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能够制止小丑西斯这样的“灾难”，并要让他后悔自己成为灾难……
成默则根本没有想和小丑西斯争辩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也没办法凭借嘴炮救下更多的人，他能保住自己和谢旻韫，就已经是万幸了。
这时小丑西斯的十六枚棋子陆续走了上来，他看了成默一眼，搓了搓手：“我的棋子到齐了，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开始之前，得分配他们的位置……我的无所谓，主要是你的……”
此时成默这边的一条棋子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成默。
成默看了一眼谢旻韫说道：“皇后”，很明显除了国王，皇后就是最强大最容易生存下来的棋子。
谢旻韫摇头，“让瑞贝卡做皇后……”
埃文斯一家也满怀期待的看着成默，但成默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说了算……”
……
手持七星权杖的拿破仑七世站在包间里，来回踱着步子，“莫里斯，现在小丑西斯到哪里了？”虽然他现在必须沉住气，可那群自私自利毫无远见的天选者们居然躲进了餐车，假装成普通人，这让拿破仑七世格外的恼怒。
站在门口的莫里斯回头对拿破仑七世说道：“亲王殿下，小丑西斯现在还在十三号车厢！”
“还在十三号车厢？怎么回事？”
莫里斯又转头对着走廊里问道：“加尔比恩，亲王殿下问你前面是怎么回事！”
卷毛载体加尔比恩走到了拿破仑七世的门口，莫里斯让开之后，他对着里面鞠躬，“亲王殿下，具保罗传回来的消息是说有人提出了和小丑西斯玩游戏……有个少年要和小丑西斯下国际象棋。”
“国际象棋？”拿破仑七世有些狐疑的问道。
“是的，只是每只棋子代表一条人命，那个少年还真是聪明，刚好切中了小丑西斯的兴趣点……”加尔比恩苦笑了一下说道。
拿破仑七世沉默了一下说道：“能不能叫保罗把信号传过来，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的，我叫保罗试看看……”
这时走廊里传来格里高利焦急的呼喊，“亲王殿下，亲王殿下！”
正再包间里来回踱步的拿破仑七世立刻坐回了沙发，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接着他看了加尔比恩一眼，加尔比恩就马上走出了包间，轻声说道：“拉斯普京先生，亲王殿下正在休息，不要大呼小叫……”
格里高利快步走到拿破仑七世的包间门口，抓住加尔比恩的胳膊喘着气说道：“你快通知亲王殿下，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加尔比恩淡淡的说道：“你是说有人在列车上制造屠杀的事情吗？”
“亲王殿下知道就好……现在我们需要亲王殿下的力量。”格里高利一脸焦急的说道。
加尔比恩依旧一脸淡然的说道：“这件事与亲王阁下无关，我们只保证自己安全。”
格里高利对此毫不意外，他苦笑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唾液说道：“要怎么样亲王殿下才会出手……我知道的，亲王殿下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等亲王殿下休息好再说吧！”加尔比恩无动于衷的回应道。
见加尔比恩冷面无情，格里高利不顾一切的喊了起来，“亲王殿下，亲王殿下……我有事情向您汇报。”
拿破仑七世对莫里斯轻声说道：“让他进来。”
于是莫里斯拉开滑门，对被加尔比恩拦在门外的格里高利说道：“拉斯普京先生，您请进。”
格里高利摘下礼帽，微微向莫里斯颔首，随后快速的走进了包间，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端着茶杯的拿破仑七世就先出声道：“格里高利，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我很清楚，但请恕我无能为力，我帮不了你什么，也无法承诺你的安全！”
对于涌进餐车的天选者们打什么主意，拿破仑七世心知肚明，所有人都在想着出了事个高的先顶着，这种情况下这群人还不联合起来，还在计划着保存实力，留着力气关键时刻跑路，拿破仑七世才不会如他们的意。
“我知道，我知道，但其实我们列车上有一个军方的强人在，如果亲王殿下能够牵制住小丑西斯，让我们设法把消息传递给军方的人，那么我们就可以让他们把头顶的飞机打下来……这样……对于您来说，最大的威胁就不存在了……”
“你还需要更有诚意一些，因为小丑西斯对我来说本来就不是威胁。”拿破仑七世淡淡的说道。
格里高利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犹豫了片刻，只能铁下了心说道：“亲王殿下，向日葵旗帜会记住您的这份恩情的！”他实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眼下已经别无他法了，他和餐车里那群还想着要浑水摸鱼的混蛋不一样，这是他的国家，他必须承担起一些责任，再说，他不认为自己背着本体能逃过头顶不长眼睛的幼畜导弹，另外，说不定这还是他立大功的机会。
拿破仑七世看着格里高利没有说话，他真没有想到格里高利居然是向日葵旗帜的人，合作是肯定要和向日葵旗帜合作的，说不定这次危机还能转化成收获，如果真能一网打尽小丑西斯和条顿八十八骑士团的十多个人，这样的奖励比拿回十字蜂还丰厚。
“亲王殿下，我们现在勉强可以联上保罗那边的视频信号了……”加尔比恩端着一台电脑站在门口对拿破仑七世说道。
拿破仑七世看着表现的一脸急迫的格里高利说道：“格里高利，不要慌张，现在小丑西斯停在了13号车厢，让我们先来看一场棋局……”说完拿破仑七世向加尔比恩挥了挥手，示意他把电脑端进来。
“棋局？”格里高利有些不解。
拿破仑七世看着搁在桌子上的电脑屏幕说道：“对，国际象棋，一局以人命来填的死亡棋局……”
格里高利也转头看向屏幕，画面不算很特别高清，有雪花点在闪，但穿着燕尾服的小丑西斯清晰可辩，他对面正站着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亚裔少年，亚裔少年的额头上用红色的笔写了个king。
不，应该不是红色的笔，而是血……
（关于衔尾蛇手表的设定，前面有提到过造型是不一样的，另外还没有提到过的是，衔尾蛇手表也是可以用点数升级的，能够改变款式，并设置为其他人不可见，所以只是根据手表来判断对方是不是天选者，是不切实际的。）
第099章 死亡列车之致命游戏（9）
k20十三号车厢里的气氛已经紧张到没有人敢轻易呼吸了，尤其是站在走廊两侧“棋子”们，虽然他们大多数都看不懂两个人在下些什么，却明白棋盘上那个棋子是代表自己，有些人紧紧的盯着代表自己的那枚棋子，不停的擦着汗水；有些人看都不敢看，不停的在胸前划着十字祈祷上苍保佑；还有些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变成了一具带着温热的尸体。
成默站在小丑西斯的对面，他们两个的中间漂浮着一块黑白色的棋盘，上面是黑白色代表着国王（王）、皇后（后）、战车（车）、主教（象）、骑士（马）、禁卫军（兵）的棋子。
成默在石头剪刀布中赢了小丑西斯因此执白先行，此刻战局已经进入了短兵相接的状态，场面上成默占有优势，但看表面，却像他是处于劣势一般。
此刻他黑色的头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贴在了脸颊之上，他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水，宛若在蒸桑拿一般，虽然他面无表情，但眼神十分专注，显然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场胜负之中去了。
然而成默对面处于劣势的小丑西斯却气定神闲，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对成默说道：“这下你没有办法了，必须兑子了……”
因为掌握先发优势，成默选择的是意大利开局，这种开局一般会走成开放型局面，而小丑西斯也并没有消极防守，而是采用的斯堪的纳维亚防御，立即反击中心，并直接出动了皇后，从理论上说，过早的出动皇后和重复走子都是违背开局原理的，这无疑不是太好的选择。
然而对于小丑西斯来说，这却是一个上佳的选择，因为他的目的就是逼迫成默和他兑子，并且他的终极目的也很明显了，他并不在乎输赢，只是想要兑掉成默的皇后——谢旻韫。
谢旻韫看见成默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和成默下过这么多次围棋，知道他虽然看上去柔弱胆怯，实际上却是典型的计算形选手，喜怒不形于色，棋风厚实均衡，心理素质好到绝少走错招，令她感到根本无隙可乘，如果自己失误，那么就会遭到成默的致命一击。
这就是成默的棋风，计算精确并冷静到令人发指。
但在当下，当成默背负上十六个人的生命重量之后，想必这种压力大到了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比如此刻，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下棋肯定是要被吃掉子的，成默迟迟没有走下一步，就是因为下一步他必须得吃掉小丑西斯的一个兵，而引发的连锁反应则是再下一步，小丑西斯则要把他的兵也给吃掉……
谢旻韫看着背对着她的成默，他纤瘦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的心也在跟着滴血，一种无能为力的愤怒在谢旻韫的心底燃烧，这本不该是成默应该面对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