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毕竟还是不能够百分之百确定,所以就打算先过来探一下究竟,别到时候闹了乌龙,让白队长丢脸。结果刚探查了一番,打算跟白队长打电话汇报情况,你们就到了……”
刚好此时也已经到了弗洛兰的别墅附近,朝窗外望,就能看见被机械战士重重保卫的白色别墅,谢广令说:“千万不要说谎……不要怀有侥幸心理,你不可能瞒的过去的。”
“我说过,事实会证明一切。”成默毫不心虚的回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虽然他隐瞒了一部分实情,但这件事确实不是他做的,他也没有参与其中。
谢广令沉默了须臾,在宝马x7停在别墅门口时,抬手正了一下大檐帽,说道:“那我拭目以待。”
坐在车上的成默看了眼戒备森严的别墅,庆幸自己没有铤而走险选择收益最大的方式,如果自己自信过头,选择了先通报白秀秀再和太极龙的人一起进入别墅,绝对没有机会暗中杀了弗洛兰。真要那么做,现在的处境就不妙了,弗洛兰那个软脚虾,为了活命肯定什么都会说出来。
谢广令推门下车,坐在前面的陈少华也跟着下了车,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朝谢广令敬了个军礼,大声说道:“报告组长,最后一个潜行者在地下室找到了,已经身亡,经过其他嫌疑人验证,身份确实是西班牙王子弗洛兰,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人质,疑是太极龙学员陈放……”
刚刚下车的陈少华停止了关上车门的动作,呆立在了原地,隔了一瞬,他猛的抓住对方的胳膊,浑身颤抖的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站在谢广令面前的太极龙成员被陈少华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回答道:“陈队长,我们在地下室不仅发现了西班牙王子弗洛兰的尸体,还发现了……陈放……白队长和李队长已经赶过去了……”
陈少华的手越攥越紧,他结结巴巴的问:“我弟弟……陈放……他没……事情吧?”
“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因为有前车之鉴,我们还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对方的身份。”
陈少华立刻头也不回的向着别墅里面冲,连地下室的位置都没有问。
谢广令则不紧不慢的问道:“弗洛兰已经死了?”
“是的,组长。”
“死因是什么?”
“被酒瓶击打了头颅,然后被断裂的酒瓶插入了心脏位置,导致心肺破裂的死亡……”
“死亡时间?”
“不超过一个小时。”
谢广令转头看向了成默,背着手说道:“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成默淡然的说道:“尽管事实会被遮盖,但只要认真寻找,总会真相大白。”
谢广令不置可否,回头对全机械化的太极龙成员说道:“带我去地下室。”
对方应了声“是”,转身迈步带领谢广令和成默向着别墅内部走去,半机械化的太极龙战士手持武器将整个院子都围了起来,他们银色的机械部件在月色里泛着白光,肩部都有太极龙的徽标。身材也相似,个个都是宽肩膀,黑色短发,紫铜色的皮肤。他们大都握着枪沿墙站着,死板着脸孔,跟谢广令如出一辙。而在泳池边,一群衣着清凉的男女正半举着双手惊恐的站着,水光清澈的泳池中间还有只粉色的充气天鹅被冷风吹的缓缓移动,没有酒精温暖身体的男女被冻的瑟瑟发抖。
谢广令扫了一眼这群男女,开口说道:“给这些女的找衣服穿起来。”
其中剃着短发,身材高瘦的男子看到戴着大檐帽的谢广令,马上用英文叫了起来:“我抗议,我是埃斯特维家族的继承人,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背着手的谢广令停住了脚步,他的身影在空气中凝固了一下,接着他转身慢慢的朝着开口说话的高瘦男子走了过去,一直走到那个高瘦男子面前,谢广令才停住脚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说话的干瘦男子,问道:“埃斯特维制药的那个埃斯特维家族?”
高瘦男子一扫颓唐,面露傲然之色,点头说道:“当然,西班牙除了我们埃斯特维家族……还有谁敢以埃斯特维为名!”
穿着黑皮靴的谢广令一脚踹向高瘦男子的小腿胫骨,高瘦男子惨嚎了一声,直挺挺的跪倒在铺着水磨石的泳池边缘,两只膝盖顿时就磕出了血,高瘦男子抱着小腿在地面翻滚起来。
谢广令低垂着眼帘看着在地上翻滚的高瘦男子,冷声说道:“是你们埃斯特维家太穷,养不活你这个蠢货,还是你觉得我们太极龙的人好欺负,所以学别人杀人抢劫!”
浑身直冒冷汗的高瘦男子一边哀嚎,一边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都是弗洛兰的主意,他叫我们来的……”
谢广令抬头对站在后面的人说道:“还在等什么?抓去录口供,谁要敢不说,严刑拷打,谁要说了假话,直接格杀。”
“是!组长!”站在后面的一个太极龙成员向谢广令敬了个礼,然后转头对身旁的人说道:“全都带进去,开始录口供。”
谢广令继续往前走,踏上别墅的大理石台阶,进了装修奢侈的客厅,他没有多瞧一眼,跟着带路的太极龙成员直接下了地下室。
暗室的酒柜门开着,白秀秀和李红正都在暗室里面,还有两个太极龙成员正在勘测现场。
披着浴袍的陈放正抱着陈少华痛哭,这说不清楚是喜悦还是悲痛的哭声响彻整个地下室。陈少华蹲在木地板上,拥抱着陈放,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柔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小放,没事了!哥哥在这里……”
谢广令没有多看历经了生死劫难再次相聚的陈家兄弟,他直接走进了暗室,一直走到了倒在血泊中弗洛兰身边观察了片刻,才抬头问道:“丢掉的乌洛波洛斯找到没有?谁杀的弗洛兰有没有线索?”
“乌洛波洛斯还没有找到。至于谁杀的弗洛兰,目前还没有太多线索,但我们基本可以排除内部作案,在弗洛兰的死亡时间,内部人员都有视频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应该是有人,还是非常熟悉这栋别墅的人潜入了别墅,杀死了弗洛兰……这个人肯定不是天选者,但也肯定不是普通人……”顿了一下李红正看向了成默,面色严肃的说道:“如果是天选者,他会被系统侦测到,因此被楼顶负责警戒的潜行者发现;如果他是普通人……很难突破如此严密的防守……”
李红正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说戴了屏蔽戒指的成默嫌疑非常大。
“有没有确凿的证据?”谢广令沉声问。
“视频还在审查中,其他的,我们收集到了一些足迹,已经请了从事刑事技术痕迹工作的专家做分析,应该很快就能分析出嫌疑犯的人体特征,比如性别、体态、身高甚至年龄……等下还能根据陈放的描叙做画像……”
谢广令转头看向了成默,冷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把你的乌洛波洛斯暂时交出来,排除了你的嫌疑,再把乌洛波洛斯还给你。”
第206章 黑暗笼罩之处,光明亦会降临(上)
巨大的黑暗感扑面而来,这强烈而粘稠的黑暗像泥沼一样将成默吞噬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所有的感官都完全屏蔽掉,只剩下急促的心跳在胸腔里回荡。成默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变回了那个残破而无力的心脏,让他连喘息都变的无比困难。
“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成默不断的在心里呐喊,可眼皮好像根本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完全不听他的指令。
周围的黑暗开始变的有若实质,像是漆黑的墙壁,这墙壁从四面八方向着他挤压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无能为力,他的身体丝毫不受他的控制,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为之窒息。
就在这时黑暗中似乎出现了一丝裂隙。
光芒,像空气一般从那一道恍若天堑般的裂隙中涌了进来,成默顿时感到浑身一轻,他仰头望着那道光芒,看见了一个挥舞着三対巨大的金色翅膀的天使。只是这光芒太耀眼,如同太阳,成默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只能感觉到对方正低垂着眼帘俯瞰着他。
“你在恐惧什么?”
巨大的声音像是强烈的风从光芒四射的缝隙里吹向他的身体,无可匹敌的力量将他的身体重重的压倒在地上,风像是在燃烧,越来越灼热,也让成默像是被投入了沸腾的温泉。
这声音有些像是父亲的声音,成默心跳加速,如急促的鼓点,他努力的想要将那藏在光芒背后的面孔看的清楚一些,然而缝隙里透出来的光越来越亮,将所有的黑暗都驱赶殆尽,在这无与伦比的光亮之中,所有重新打开的感官都已经失去了作用,只剩下炼狱一样狂野的光在灼烧着他的灵魂,而他不过就是一只放大镜聚焦的光线下的蚂蚁……
浑身都快要燃烧了起来。
“害怕黑暗吗?那光明是否让你感到舒适?”
这声音如惊世的神谕,让成默为之战栗。
光芒开始流动,越来越盛大,成默仿佛看见了一个无比明亮的螺旋,绚丽的就像一条七彩的缎带,在他的眼前飘舞,它是那么漂亮,就像太空中的太阳风,以每小时百万公里的速度在宇宙中飘扬,它散发这迷人的光晕,它的速度越来越快,汇集成一片燃烧着的光芒,形成了无与伦比的环形光带,中心却一片黑暗,就像是电离气体环绕在银河中心的黑洞周围,形成的银心。
如同悬臂般燃烧着的气流席卷而来,炎热的电离气体比太阳风还要剧烈,世间一切爆炸在它的面前都只是小儿科。
“最强的光明即是黑暗。”那个成默熟悉的声音说。
然而成默的心里只有一个字“跑”,可他却丝毫动弹不得,他惊恐的仰望着那个挥舞着三対翅膀的天使,他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明亮的黑洞。
成默被黑洞吸了进去,恍惚间听见贯彻灵魂的声音。
“我……就……是……黑暗……”
成默想跑,想抓住什么,可他如同溺水的人,正在快速坠入无边的黑暗,不管他如何拼命的想要抓到能够救命的物体,他的周围只有握得住却抓不住的液体。
成默的脑子急转,他觉得这一切虽然如此真实,但肯定不是真实的,自己一定是陷入了“睡眠瘫痪”的状态,也就是俗称的“鬼压床”,这种状态简单的解释就是精神先于肉体清醒,身体的控制权不在自己手中。自我意识比较强的人,在睡眠瘫痪中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自己却无法掌控这个事实的,于是他们会在睡眠瘫痪中创造各种各样的情形来为失去身体控制权制造出“合理”的原因。
即便这些原因多么的不合理,但也不会比“我的身体不接受我的命令”更为不合理。
因此,有些人在睡眠瘫痪中会看到令人害怕的恶鬼,有些人会在睡眠瘫痪看到不断向下沉的天花板,有些人会被无边无际的迷雾吞噬。
第一种人痛苦于自己制造的幻想;第二种痛苦于现实的无可奈何;第三种痛苦于未来的茫然没有希望。
成默则回到了以前自己,他再次变成了那个身患绝症朝不保夕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来的成默,而他的梦魇正是第三种,未来于他而言茫然而没有希望……
成默想要清醒过来,可这个时候,除非有人在他身边叫醒他,让他分别从两个感官中立刻唤醒他的灵魂和身体,他自己并不能从睡眠瘫痪中脱离。
于是成默无比理智的选择了放弃挣扎,他任由自己向着水底无边的黑暗坠落,他看到自己周身翻滚着微小的气泡,这些气泡向着上飘,远处的水面上荡漾着白色的光,这光在他的视野里透过清澈的水形成了一个光锥,只是光锥越来越细,逐渐在消失……
他不敢往下看。
他想闭上眼睛。
却舍不得那最后的一丝光亮……
“有人叫醒我就好了。”成默心想,“所以,孤独也许不会导致恐惧,但它一定无法驱赶恐惧。”
“人终究还是需要同伴的……可我没有……”
成默选择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成默感觉到了一股和煦的气息,他重新睁开眼睛,看到一片漂亮的极光,这是高磁纬释放的光能,是璀璨瑰丽的南北极之光,是在冰冷寂寥孤静的永夜中绽放的至美光焰。
接着一个温柔的声音被他的听觉捕捉到,如暮鼓晨钟在他的脑海中激荡,将他的灵魂和身体同时唤醒。
成默双手撑着床垫一下弹坐了起来,他大口的喘着气,转头看向了发出声音将他唤醒的人,没有拉紧的窗帘里透着微微的光,洁白的月光撒在她的侧脸上,柔美轻盈,纯净无暇。和刚才梦中那刺眼的疯狂的叫人燃烧的光芒完全不一样,她只是驱散了叫人窒息的黑暗,让他的心跳能够平复下来。
成默看见了谢旻韫的面孔。
“你怎么来了?”满身大汗的成默有些惊讶的问,此时他已经被隔离了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昨天夜里,他在弗洛兰的别墅里做了笔录,因为在别墅视频里并没有找到他的身影,所以并没有立刻通知酒店的人强制他下线,但是因为足迹鉴定和他身形高度符合,在回到酒店之后,不仅来到他的房间收走了乌洛波洛斯,还把他带到了教官们住的楼层,单独给他弄了个房间,将他隔离了起来审问。
带走他的时候,谢旻韫正在雅典卫城遗迹之地,并不知情。整个白天成默都被太极龙的成员讯问,谢旻韫也没有能够看到他,晚上累了一天的成默,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接着就做了噩梦。
“我想来就来了。”谢旻韫理所当然的说,接着她挥起纤纤素手在他的额头上擦了好几遍,将他额头上的汗水拭去,“做噩梦了吗?”
谢旻韫的手像是绸缎光滑又温暖,她的声音让成默惊惧的灵魂归于宁静。
“是啊!”成默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谢旻韫也注意到了成默的动作,低声问道:“没了乌洛波洛斯就没了安全感吗?”
“也……不是……就是很不习惯。”成默轻声否认。
谢旻韫握住了成默的手,柔声说道:“成先生,不要害怕,你还有我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的。”
谢旻韫的手温润又柔软,几乎完全驱散了成默心中的孤独感,只是成默的内心并不光明,他有他无法向谢旻韫诉说的黑暗的隐秘,他弯起嘴角玩笑道:“就算我是十恶不赦的人,你也会保护我吗?”
“可是你不是啊,虽然有些时候你看起来自私自利冷酷无情,但其实你心里有一根无比公平的线,你永远站在中立而客观的角度,所以你的行为也遵循这一原则。因此你做好事的时候,往往看起来像是在做坏事,即便你做的事情眼下看起来是坏事,但这件坏事却趋向于未来会变成一件好事……”谢旻韫侧坐床边,她握着成默的手,在微微的月光中凝视着成默的眼睛,月色将成默的脸庞分成了两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我以前害怕你变成不分善恶的人,却是不太了解你,后面仔细思考才明白你不是不分善恶,而是清楚善与恶的复杂,心中秉持的是本质的公平。别人误会你,只是不了解你。”
“不,不……”成默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可担不起你这么高的评价,我就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我遵守规则只是因为遵守规则对我有利。我不作恶,只是因为作恶的诱惑还不够大……”
谢旻韫轻轻咬了下嘴唇,如玉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轻声说道:“那我相信你永远不会作恶!”
尽管两个人已经无比的熟悉,但谢旻韫不经意的小动作依旧让成默心跳加速,他咽了一下口水,用干涩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谢旻韫冲着成默眨了眨眼睛,然后双手捧起成默的脸颊,凝视着他说:“因为我啊……难道我不是你‘不作恶’的诱惑么?这个世界上对你来说还有比我更珍贵的东西么?”
两个人在寂静中对视了片刻,无声的温情在微凉的空气中流淌,成默觉得自己心中的阴影被谢旻韫的视线全部消解成了粉末,他甚至想把隐藏起来的一切不那么光明的事情全部倾诉给她听,他知道谢旻韫不会偏帮他,却会接受他,和他一起承担这一切。
可成默不想拖累谢旻韫,他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他犹豫了须臾,扶住谢旻韫捧着他脸颊的手,像是梦呓般说:“我刚才做梦,梦到了银河与深海,我去到了银心,呼啸的电离风形成了流光溢彩的悬臂,它们从黑洞里长出来,变成了漫天的繁星。我被黑洞吸了进去,坠入了深海,银河和宇宙消失了,天空和海也消失了,只有一束光远远的投射下来,我在失重里沉入永恒的黑色海底,极光和你一同站在光的那头……”
“不会的。”谢旻韫微笑,“我就在这里,在你身边,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生命的时间轴并不是直线,而是一个完美的圆……”
成默被谢旻韫的数学情话给逗笑了,也只有他马上就猜到了谢旻韫的意思并不是说他们两个的生命会无限循环,而是说“圆形的‘离心率’为零”,成默咳嗽了一声说:“那成夫人……什么时候你能成为足够高阶的索伯列夫类,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应用嵌入定理!”
这种无聊的数学黄色笑话也只有谢旻韫能get到点,她笑的身体轻颤起来,清丽如画的面容瞬息就上演了冰山解冻万物复苏春暖花开。在成默瞳孔里,谢旻韫笑容如同万物生长,被时光掩埋的灵秀山水奇花异草都被渲染上了绚烂的色彩,看不见的画笔像风一般掀走了覆盖其上的时光之砂,让她的超脱凡俗的美完全呈现在他的眼前。
成默看的有些痴了,这美好的容颜真是叫他百看不厌。
谢旻韫呡了下唇,蜻蜓点水般的在成默的唇上啄了一下,接着她抱住了成默,在他耳边嗔怪道:“我的一切对你来说是紧集吗?”【紧集是指拓扑空间内的一类特殊点集,它们的任何开覆盖都有有限子覆盖。从某种意义上,紧集类似于闭集,但它并不是闭集。用符号来表示就是,如果c是紧集,a_1,a_2,……,a_n,……是任意一系列开集(为了表示方便使用了可数序列,实际上可以是不可数的),使得它们的并集包含c,那么必然能够找到有限个a_i,使得它们的并集完全地包含c。因此可以证明,r^n中的紧集都是有界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