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没有动,“但我们现在还差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成默低头看向了雅典娜牛仔短裤下方的黑色网纹丝袜,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属于丝袜控的最高福利,他舔了下嘴唇说道:“当然是能蒙住脸的东西……”
雅典娜也不是矫情的人,更不会多想,靠在刷着绿漆的栏杆上,干脆利落的脱掉了泛着油光的黑色短靴,将丝袜从腿上扯了下来,递给了成默。
成默接过还带着肌肤清香的丝袜,心道:“雅典娜的艳照要在网上拍卖绝对得是天价,起码拿破仑七世肯定不容许这样的东西落在别人手中……”
就在成默想拿破仑七世会用多大的代价换取这枚丝袜的时候,雅典娜拍了拍成默的肩膀,低头看了看她脚下的靴子,淡淡的命令:“帮我穿一下。”
成默看向了雅典娜那光滑荧白的玉足,她双手反抓着栏杆,足背弓成了月牙,那可爱粉嫩的足尖轻巧的点在圆润的小腿肚间,摆出了一个优美的芭蕾舞的动作,这动作实在是好看极了,让成默直接忽略了雅典娜那圆润的假面,目光有些呆滞,下意识的说道:“什么?”
“帮我穿鞋,我在家都是侍女帮我穿鞋的,我不会系鞋带。”雅典娜抬了下脚,将那花瓣般美妙的诱人物件摆在了成默的视线正中央,理所当然的说,“现在你的手是我的,让它帮我穿鞋有什么不对?”
成默心想确实没什么不对。他将网袜塞进口袋,弯下了腰,在黑暗中雅典娜的肌肤是如此清透,那只玉足借着一点微光便如同粉雕玉琢的艺术品,他不由的想起了一句好诗:“几摺湘裙烟缕细,一钩罗袜素蟾弯。浑似飞仙入梦,袜罗微步,流水青苹”……
诗真是好诗,成默想起这首诗单纯的只是觉得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并没有借机占雅典娜便宜的意思,动作干净的帮雅典娜穿好鞋子,又等雅典娜脱下另一只袜子,成默再次承担起了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工作。帮雅典娜将另一只鞋穿好之后,两人就将丝袜套在了头上,一起越过了栏杆,向着二十四小时自助银行冲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警铃大作,炸响了午夜寂静的长街。成默抓着雅典娜的手,从自助银行里冲了出来,他一秒都没有犹豫,牵着她朝着右侧的街角狂奔。罩在头上的黑色的丝袜剩了一大截拖在脑后,在冷风中像是飘扬的马尾,两个人像是脱缰的野马,在雅典的夜晚纵身而过……
……
海德拉九十九楼。
雅典娜做体能训练的房间被改造成了会客室,里面摆上了沙发和茶几,还安装了一个酒柜和吧台。
此刻白色的西腊白大理石茶几上放着一瓶1811年拿破仑亲手窖藏的法兰西白兰地,一群戴着鸟嘴面具的人正和拿破仑七世坐在沙发上交谈。
其中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男子转头看向了站在拿破仑七世身后的阿亚拉沉声说道:“阿亚拉,不要说你不知道贝雷特的逃跑路线,贝雷特从不管事,我们都知道……”
“亚斯塔禄大人,贝雷特大人应该是从密道离开的,但是密道已经完全被炸毁,谁也不知道贝雷特大人最后是从哪里离开的。”阿亚拉不卑不亢的说道。
亚斯塔禄旁边的令一个鸟嘴大夫冷笑道:“最后时刻,你竟然能让贝雷特悄无声息的离开,我实在不是很相信。”
拿破仑七世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两位没必要过于关心我未婚妻的事情。”他端起了放在茶几上盛着昏黄酒液的水晶玻璃杯,淡淡的说,“这是我的家事。”
坐在拿破仑七世对面的亚斯塔禄凝视着拿破仑七世,“神将阁下,虽然您是贝雷特的未婚夫,但我想,对于贝雷特,您也许并没有我这个敌人更加了解她。”
拿破仑七世轻轻的啜了口来自两百多年前的白兰地,动作优雅的放下了杯子,才抬头与亚斯塔禄对视,“是吗?”
“您大概不知道贝雷特的母亲是谁,甚至不知道贝雷特是为什么出生的。”
“关于这些我确实不曾了解过,小时候的事情从来不是我们谈论的话题。”拿破仑七世不以为然的说。
“贝雷特也就是雅典娜的父亲,苏格拉底·奥纳西斯是个偏执狂,他凡事追求完美,可自身却因为身体的某方面缺陷却无法达到完美,因此一心一意想要生一个完美如神祇的后代。于是他找到了身为黑死病至上四柱之一的克洛伊·德洛姆,当时她在整个黑死病都是对蜥蜴人研究最深的医生,英格兰女王陛下的心肺移植手术就是由她亲手执刀……”
拿破仑七世直起了身子,“雅典娜的母亲竟然是欧罗巴之光克洛伊·德洛姆?”随即他摇了摇头,“不可能,她不是终生未嫁吗?怎么可能会和苏格拉底·奥纳西斯发生关系?”
面对拿破仑七世的质疑,亚斯塔禄淡然的说道:“他们两个确实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夫妻关系。但是克洛伊·德洛姆却对苏格拉底·奥纳西斯的创造一个‘完美人类’的计划很感兴趣,然而没有想到,他们却制造出了一个美丽但是极其可怕的……怪物……”
第041章 怪物与月光(6)
“好了,可以……停下来了!”成默停下了脚步,松开了牵着雅典娜的手,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喘息,隔了好一会才抬头看了眼若无其事的雅典娜,不由的感叹道:“你的体能实在太强悍了,简直就是怪物。”
“怪物?”雅典娜转头,在灯光昏暗的巷道的中注视着成默,在他背后是卫城山朦胧的轮廓和低沉的阴云。
两个人刚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七分钟内奔跑了至少十一公里,在警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按照既定的路线离开了危险地段,此时已经到达了安全区域。即便成默强化了本体,还有光蛇的能量支撑,却也到达了极限,要知道马拉松世界纪录每分钟也才跑0.35公里,而刚才成默和雅典娜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每分钟1.6公里左右。
即便是汽车,在高速上按照12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计算,一分钟也只能跑两公里左右,在城市内远达不到这样的速度。
要不是成默在牢里苦练蛇式瑜伽,应该早就瘫软在地,但现在他的样子也很狼狈,浑身是汗不说,连头发都湿透了,套在脑袋上的丝袜细孔中浮动着隐约的水光,周身在冷风中都蒸腾着热气,像是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包子。
但雅典娜却像是没发生任何事,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因此整个寂静的小巷中全是成默像破风箱反复拉扯的沉闷呼吸音。
“你可不要误会!”成默起身扯下了让呼吸都有些不畅的丝袜,他吞咽了一口唾液润了润火烧般的嗓子,才解释道,“在华夏‘monster’这个词在形容人的时候,没有任何侮辱的意味,并不是在骂人,而是夸赞一个人在某方面的能力强到令人感到害怕,这可是比‘神’还要高的赞美。”
“可我不喜欢这样夸奖。”雅典娜垂下了眼帘冷声说。
“好吧!对不起。”成默摊了下手,他大概猜测到了雅典娜为什么反感,于是注视着雅典娜的眼睛,一边细心的观察潜伏在平静波涛下的内容,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我的疏忽,不过‘monster’(怪物)、‘reptilian’(爬虫人、蜥蜴人)这样的词汇,在我们华夏确实有着不同的内涵。”
当成默说到“蜥蜴人”这个词时,他看到了雅典娜瞳孔的变化,那细微的收缩,如同猫眼一般,像是窗帘被拉开强光涌入,刹那间,雅典娜湖蓝的瞳孔就由圆形变成了红色的枣核状,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却被成默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故意停止了说话,见雅典娜并没有表现出更多反应,才继续说道:“‘monster’我刚才解释过了,而‘reptilian’(爬虫人、蜥蜴人)这个词汇,在华夏被直译为‘lizard man’(蜥蜴人),我个人认为不太准确,按道理来说用‘dinosauria’(恐龙)的词源‘saurosc’(西腊语特指巨大的蜥蜴)来翻译成‘saurosc man’会更符合本意一点。”
雅典娜将视线从成默的眼睛上挪开,不再与成默对视,她看向了成默背后那黝黑的卫城山峦,“这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蜥蜴?”
雅典娜的口气有种疏离的不耐感,似乎不想就“蜥蜴人”多做讨论,成默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说道:“dinosauria(恐龙)这个名词的来源是‘恐怖的大蜥蜴’,只看英文的话区别确实不大,不过要是看中文的话就不一样了,在我们华夏‘dinosauria’这个词被翻译为……‘konglong’……”
“konglong?”
雅典娜的模仿能力相当惊人,按照成默的音调字正腔圆的说出了“恐龙”这个词。
成默点了点头,“对!把‘konglong’再翻译成英文的话就应该是‘the terrible dragon’(恐怖的龙)或者文艺一点说是‘the dragon of terror’(恐怖之龙)也行,所以在我们华夏‘蜥蜴人’应该叫做‘dragon raja’(龙族),或者说是‘celestial dragons’(天龙人)才更正确……”
“‘dragon’也不是什么好词。”雅典娜不置可否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dragon’在西方象征着邪恶的生物,还有悍妇、母夜叉的意思。”成默摊手假笑了一下,“但在我们华夏不一样,在我们华夏,龙代表着祥瑞,象征着皇权,我们华夏人自称为龙的传人,认为自己都是龙的后代,还有一部叫做《龙族》的书,被誉为华夏的《哈利波特》,说的是一群龙族混血的中二故事……”
“虽然我对人类历史不怎么热衷,可也知道华夏龙和西方龙好像不是同一种?”
“我研究过,在设定上确实不一样,在西方,龙是可怕的财宝守护者,是邪恶的公主霸占者,总而言之都是大反派。而屠龙的人,比如圣乔治和齐格飞则都是英雄。不过在华夏不一样,在我们华夏,龙是拥有神通,能施云布雨的神灵,对农耕文明来说,没有比龙更重要的神灵了。这是意识形态上的区别,而形象上,现在看西方龙和华夏龙也很不一样,一个类似蜥蜴,一个类似蛇,似乎完全不是一个物种。明明都是‘龙’,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巨大的差别呢?”
成默停顿了一下,等着雅典娜接茬,然而雅典娜根本就无动于衷,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注视着他,像是他说不说下去都没有关系。成默也不觉得尴尬,只是下意识的抬手去推眼镜框,却推了个寂寞,他改变了动作,搓了搓鼻子继续说道:“实际上在早期华夏龙和西方龙的差别并不大,从源头上说,更早期符号化的华夏龙如蛇戴冠,神话中也有龙是从海中的鱼和蛇进化而来的传说。而西方龙的源头呢?英语‘dragon’来自于古希腊‘δpakwνdrákon’,意思是‘海中巨蛇’,从这一点上看,华夏龙和西方龙来自同一个源头。”
听见成默准确的读出了西腊语“δpakwνdrákon”,雅典娜才给了点反应,淡淡的说道:“你对历史挺懂的,一般来说天选者研究历史的比较少……”
“这是因为我的父亲,我父亲是一个人类学家。”
“成永泽?”雅典娜微微张了下嘴,语气有些惊讶。
“你认识?”
雅典娜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成默也没有追问,他父亲作为人类学大拿,雅典娜听说过名字很正常,于是继续说道:“其实我追溯‘龙’的根源,是因为另一个契机。”
“你的意思是‘龙’还是和‘蜥蜴人’有关?”
成默不由得为雅典娜聪明赞叹,直接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他点了点头说:“我认为是,不过这个解释起来就比较复杂了。”他指了指小巷尽头散发着光亮的街道,“刚才不是说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吗?我猜你也饿了,我们找个地方边吃东西边说。”
“ok。”
雅典娜向着小巷的出口走去,成默立刻转身跟上,两人并肩走出小巷,这里已经不在是偏远的格拉提思街区,而是位于雅典市中心卫城山脚下著名的商业街普拉卡。虽说普拉卡是雅典最高尚的街区,但形象上给人的感观并不很高大上。也许是老城区不便于拆迁改造的缘故,放眼望去都是低矮的小楼,午夜时分,卖旅游商品的店铺都关了门,卷闸门上全是涂鸦,整个长街就没有一块干净整洁的墙壁,满目都是七彩的涂鸦。
成默在雅典混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又因为和西园寺红丸在雅典明争暗斗了一番,对这里无比熟悉,轻车熟路的带着雅典娜来到了酒吧和夜宵一条街。灯红酒绿的狭窄街道两侧全是交杯换盏的游客,拿着菜单的服务生在门口大声的吆喝,看见过路的人就会招揽他们进门,亮着彩灯的酒吧里有欢快的西腊民乐在奏响,街道上荡漾着烤肉和啤酒的香气,热闹的氛围扑面而来,将雅典冬日的清冷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清空。
原本成默和雅典娜之间还隔着一点距离,但一进入酒吧街人声鼎沸的喧闹环境中,雅典娜就用不易觉察的动作靠近了成默,成默下意识的撇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雅典娜的眼神有些奇怪,像一只对陌生环境紧张的小兽。
很明显,她是第一次来到如此嘈杂,又如此拥挤的地方。
成默偏着头在雅典娜耳边轻声说道:“放心,不会有人看你,现在你不是雅典娜。”
雅典娜扭头瞥了成默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留意到自己的肩头和成默挨在了一起,立刻拉开了和成默的距离,于是萦绕在成默鼻尖的潮湿又清爽的海洋香气远离了几分。
成默心中觉得好笑,又觉得很奇怪,他和雅典娜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敌人,勉强说可以算合作关系,然而这种合作关系又十分脆弱,没有任何保障。可他偏偏认为雅典娜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她不会骗人,也不屑骗人,大概就算要杀你,也不会背后动手,而是提前告诉你一声,随后光明正大的干掉你。
这叫成默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他四下看了看,说道:“你喜欢吃肉,那我们找家烧烤店。”
听到“烧烤”雅典娜的眼睛亮了一下,嘴上却淡淡的说道:“我吃不了太多。”
“没关系,刚抢了十三万欧,我们挥霍一下。我被你关在牢里关了一年了,还没有吃顿好的。”成默低声吐槽。
雅典娜认真的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关你,是在保护你。”
“信。我知道想杀我的人很多,这其中还包括你的未婚夫。”
雅典娜沉默,目不斜视的眺望着卫城山顶倒掉的帕特农神庙,她那副样子,好像是在回顾遥远的往昔,又像是没有兴致和成默去聊有关拿破仑七世的事情。
成默觉得自己应该是说错了话,竟感到了一丝歉疚,于是主动说道:“把你的包给我背吧!这里的小偷比较多,我们的全部家当都在里面,可别被顺走了。”
雅典娜也没有推辞,大概是认为成默的手都是她的,帮她拿东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极其自然的把背包从肩上卸了下来递给了成默。
成默心想这妞真是虎的非同凡响,开始在银行装钱时,他有看到背包里的那个能屏蔽信号的黑盒子,里面大概能装十多块乌洛波洛斯。虽说他不清楚雅典娜手头有几块乌洛波洛斯,保守估计至少有个四五块。几十上百亿美金的东西就这么随意的交给了他,交成默不由得想,这妞的钱一定很好骗。
就在这时,雅典娜忽然看了他一眼,也许别人做这样的动作很正常,但雅典娜绝不是那种会轻易把视线凝在别人身上的女人,而且这一眼似乎别有深意,让精通揣摩别人心理的成默觉得心头异样,那种感觉很诡异,像是雅典娜看穿了自己在想什么,所以才会玩味的看向自己。
成默蓦然的升起了一点警觉,雅典娜却适时的说道:“我们去哪家店?”
成默将脑子里不可思议的想法甩开,顺着长街闪亮的招牌扫了一眼,看到了那家曾经和谢旻韫去过的名叫“vizantino”的小酒馆,说道:“就那家。”
还没有走到门口,服务生看到他们有过来的趋势就开始热情的召唤,成默挑了一个靠近窗户的隐蔽位置和雅典娜坐了下来,看着菜单点了烤三文鱼、烤鱿鱼、各种串烧和肉肠,上菜的时候林林总总摆了一桌,才一百多欧,让雅典娜又咋舌了一次西腊的物价如此便宜。
这个点小酒馆里的人不算多,暧昧的灯光下带着醉意的人们都在交谈,轻快的西腊语流行歌将对话的声音完全掩盖掉,让每一桌人都能感受到适合畅饮的氛围。
刚上菜那会成默和雅典娜没有交谈,两个人都在大快朵颐。
雅典娜大概是没有吃过这种重口味的烧烤,和她平时注重食物原味的肉食完全不一样,焦黄的烤鱼表面撒着满满的海盐和辛香料,拨开烤得酥酥的鱼皮,无比鲜嫩多汁的鱼肉露了出来,顿时香气四溢。还有穿着西葫芦和蘑菇的图尔齐风烤肉串,焦褐色的肉粒上油脂在跳跃,辣椒粉、孜然涂抹在上面,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两个人都顾不得说话,吃得大开大合,肆无忌惮。直到服务生将泡着柠檬和冰块的可乐端了上来,成默将鼓着气泡的可乐推到了雅典娜面前,她才张开微微有些红肿的樱唇问道:“可乐?”
“试看看!”成默勾了下唇角,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畅饮了一大口,发出了“啊~~~~”的长吟。
看到成默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雅典娜好奇的端起了可乐,先是含着吸管小小的呡了一口,接着才大大的吸了一口,带着柠檬香气的可乐灌满了她的口腔和鼻腔,清冽的甘甜将烧烤油腻的味道瞬间全部中和,一股奇妙的极具冲击力的甜味被冰冷的液体顺着食管冲进了胃,直抵大脑,雅典娜也忍不住轻轻“啊”出了声。
这微颤的长音真的有点销魂,成默忍不住抬头看向了雅典娜,却观察到雅典娜的瞳孔再次变幻成了枣核般龙睛,成默心想可能是愤怒和快乐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雅典娜的快乐未免也太廉价了一点?成默难免又想起了自己,高一的暑假,他在心脏病对生命不再构成短期威胁时,特意去便利店买了可乐和薯片,当第一口喝到可乐的时候,那种心灵上的愉悦根本无法言表。
雅典娜有过怎么样的人生,他无从得知,他猜测也许光鲜的表面之下是另一番景象。忽然间,成默对雅典娜的过去产生了一丝好奇。
“怎么样?可乐是不是喝着很爽?”
雅典娜握着杯子,拼命的点头,点完头,看到成默在笑,像是又觉得自己有些傻,脸颊泛起了微醺的酡红,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能忍住,举着可乐看了看玻璃杯里翻滚着的气泡,故作矜持的说道:“eh,还是有点意思,用来洗厕所实在太浪费了。”
成默扶了下额头,“你这个时候说用可乐洗厕所也太不合时宜了吧?”
雅典娜叼着吸管,用含混的声音说道:“怎么了?我们家真是用来洗厕所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厕所?我们现在正拿着洁厕灵冲厕所?”
雅典娜很是无语的说:“你这个理解也太奇怪了吧?”
成默更加无语,看样子雅典娜比他更没有幽默细胞,他只能无奈的说了句“好吧”,举着玻璃杯又喝了一大口可乐。等他放下杯子,雅典娜已经咕嘟咕嘟像抽水机一样将一大杯可乐全部吸没了。
她恋恋不舍的放下玻璃杯,看了眼杯子里的亮晶晶的冰块,用湖蓝色的明亮双眼盯着成默,颇为严肃的说:“一杯不够,最好一次给我多点几杯,至少得……”她抬起手比了个三,又觉得不够换成了五,“至少五杯。”
“一杯一杯的点。”
雅典娜直起身子,不满的问:“为什么?难道它跟酒一样的会喝醉?”
“那到不会,只是可乐里面有冰块,冰块了融了口感就不好,必须得趁着最冰的时候喝……新鲜的才够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