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乐曲在此时此刻比午夜凶铃还要惊悚,那悠扬的音乐仿佛黑洞,将整个世界吸成了真空,让在场的人都不得不屏息。
站在门侧的高瘦男子陡然将脸庞绷紧,他站在高处俯瞰着成默和默罕默德·奥维斯,就像猫注视着老鼠,高高在上,又时刻提防。
而成默乍一听到铃声,确实有种在黑暗中被人拍了下后背那般心惊肉跳的感觉。不过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能力,没有截取到信号,就是没有截取到,没有错漏的可能。于是他主动看向了希施的上衣口袋,故作惊讶的问道:“难道现在能打通电话了?”
红发美妞从绣满古驰标志的浅蓝色花呢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贴着小丑贴纸的苹果手机,按下了闹铃的停止键,在众人面前摇晃了一下,用节奏轻快的美式英语说道:“别太紧张,不是电话响,是我定的闹铃。”
空气中那紧迫压抑的气氛似乎被她盈盈的笑声给缓解了不少。
成默却丝毫没有被这甜美的笑容所感染,他看到手机背面的小丑贴纸,只觉得毛骨悚然,大脑里产生了无数的联想:“他们也是‘黑死病’的人,莫非和小丑有什么关系?没这么巧吧?我可是杀死小丑的人,来报仇的?”
名叫希施的红发美妞手机放回上衣口袋,看向了成默,“你刚才说你们遇袭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行人押送人质去阵地的途中遭遇了酷儿德人的袭击。这其中还有一个天选者,当然那个废物不是尤素福老大的对手,但也让我们牺牲了好几个人,尤素福老大打了电话给了老板。大概是老板怀疑安全点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于是给您打了电话,估计是没能打通,又让尤素福老大打了一个,还是没能打通,就安排我过来通知你们立刻去杜麦尔机场,用机场的电话跟老板那边联系,如果联系不上,也得做好准备,随时撤离叙力亚……”
成默的回答天衣无缝,希施也就没有浪费时间,先是回头看了眼客厅里的那面屏幕墙,看到无人机反馈的画面有些已经熄灭,有些还亮着,便对高瘦男子说,“我去房间里跟大人联系一下,你看着他们……”
高瘦男子点了点头。
成默心中猜测希施回房间打电话,大概率还是要检测附近有没有屏蔽装置,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担心,他是定向爆破,对其他信号也许会形成干扰,但不会彻底将其截断,于是他故意说道:“大人,记得检测一下屏蔽装置。”
希施还没有说话,高瘦男子就开口冷声说:“需要你多嘴?”
希施轻笑了一下,“我会做个全方位的检测的,不用担心。”说完她转身向客厅里面走去,她穿着高跟鞋,走路有种一弹一跳的视觉感受,挺翘的丰屯摇曳成了钟摆,恍若在走聚光灯笼罩的t台上走猫步。
成默露出目眩神迷的样子盯着希施的背影,实际则在探视房车内的状况。这辆unicat定制房车通体黑色,比大客车还要宽还要高,和观光车差不多,车头呈流线型,有些像是高铁车头,又有些像是游艇,科技感十足。内部的装修也豪华异常,仅成默能看到的部分,就不亚于私人飞机,靠窗的位置安装的有环形沙发和餐桌,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酒柜、双开门冰箱、艺术造型的齐柏林音响等等一应俱全……
从木饰面的材质成默就判断这辆车确实是囚禁过阿扎尔医生和哈立德家人的地方。但无法判断“沙克斯魔神”的本体是否真的在车上。
成默扫了眼滑动到侧面的合金门,至少得有三十厘米厚,还有车箱靠尾部的部分没有窗户,和中间大尺寸的弧形玻璃有些不搭调,成默怀疑那里甚至是能够隔绝“瞬移”的超级合金锻造而成。
还有车体的下半部分有很多扇移动门,成默认为这些门打开应该都是武器,车顶看上去没有什么,只有一个天线锅,但成默知道这辆车的防空都是靠无人机,当然还有载体。
从设备上判断“魔神沙克斯”在车上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就算成默确定“魔神沙克斯”就在车上,凭借他自己想要杀死对方难度还是很大。
除非他现在能使出“七罪宗”百分之七十的强大威力,那么他拼尽全力能够将对方连人带车送进天堂。但不幸的是,眼下以他体内储存的能量,想要戳穿这辆钢铁堡垒的合金装甲都够呛。
更不要说还得应付这个一看实力就不弱的红发女郎和眼前这个虎视眈眈的高瘦男了。
当然,成默也没有指望潜入进来就能解决一个黑死病七十二柱魔神。他从来不会把对手想的很弱,更不会不做完全的准备就想当然的冒险。
大致观察了一下这辆堡垒般的房车,成默重新把视线落在希施的背影上,说实话这个女人有点超乎成默的想象,他真没有想到和小丑差不多名字的女人会如此美艳,像是行走陆地上的美人鱼,眼角眉梢都洋溢着诱人的风情,身体的每一寸都镶嵌着魅惑,庸俗到了极点,也性感到了极点。
但成默并没有被希施的美所震撼,一是他已经见惯了美人,二是他看到希施在背后荡漾的红发,就会想起小丑西斯那血红的唇色,还有那张贴在手机背面的贴纸。
成默探头探脑的举动让站在门口的高瘦男十分不爽,他忽然间开口质问:“你在看什么?”
走到车厢一半处的希施听到了呵斥,也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门边。
成默刻意的发了一下呆,随后坦然的说道:“当然是在看希施大人,像希施大人这么美丽的女人谁又不喜欢看呢?谁又能忍住不看呢?”
高瘦男似乎无言以对,冷声说:“尤素福就是这样教手下的?”
成默继续肆无忌惮的注视着希施,理直气壮的说道:“这和我们老大没关系,我就是单纯的在欣赏美。”
希施饶有兴致的站在原地和成默对视。
成默也毫不示弱的回看,她的眼睛晶莹剔透极了,成默甚至能从对方的浅紫色玻璃珠一样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此时头盔和防风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斯坦格不仅给他装了假鼻子,还给他的唇边黏了不少胡子,让他显得成熟了许多。除此之外,他脸上还涂了些遮瑕膏,改变了一下苍白的肤色,显得颜色深了不少,看上去和个中东人没什么区别。
高瘦男压抑着怒气骂道:“果然中东人全都是些没有教养的老色匹!”
站在成默身旁的默罕默德·奥维斯变了脸色,成默也不得不一脸愤怒的看向了高瘦男。“别乱说话。”希施轻声斥责了一句,又走回了门边,她抬起手,指甲上镶满碎钻的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修长又闪亮的手落在高瘦男的肩头拍了两下,扬起了闪耀的光尘。
“奥德里奇,你去打电话!让我来和这个小子聊聊。”
穿着皮衣的高瘦男子冷哼一声点了点头,转身向里面走去,很快他就走过了房车的前厅,进到了成默视野达不到的死角。但成默的超级听力,却把声音的细节传到了他的耳朵内,电子扫描、指纹锁、密码锁、最后还有沉重的关门声,那关门声像极了银行保险库的大门缓缓的闭合。
等那奇异又厚重的关门声过去,高瘦男的一切声音讯息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足以说明车厢靠尾部的空间,有着极其严密的防御。
成默如察觉了危险的兔子提高了警觉,这时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魔神沙克斯”的本体就在靠车尾部的“保险库”里。答案命中,他却没有太多情绪,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注视着希施。
希施双手抱胸,很随性的靠在门框上,淡淡的问道:“你们两个是尤素福的手下?我好像没有看见过你们。”
成默仰着头和希施对视,从容不迫的说道:“您在总部工作,可能没什么机会和我们这些在中东分部工作的小人物见面,就算见到了,估计您也记不住我们这样普通的角色。”
之所以肯定对方是来自总部,而他自己不是,成默有充分的依据。
“尤素福”是圣罗兰先知之一,是沙乌地人长用的姓名。而眼前这个白人,鼻梁高挺眼窝深陷满头棕发,还穿着皮夹克,从相貌、穿着、和肤色状态来看,既不可能是长期在中东生活的人,也不可能是雇佣兵,结合成默曾经推断出他们是沙利文或者益普索的人,那么对方能出现在放置沙克斯本体的房车上,身份几乎就能肯定是沙克斯身边的人。
至于“尤素福”,毫无疑问沙克斯魔神来中东肯定要找中东地区的情报负责人,因此尤素福百分之九十就是这样一个角色。自己身为尤素福的手下,也必定是在中东地区工作。
当然,即便判断准确,回答也需要技巧,制造引人注目的焦点,模糊可能出错的细节,这是“魔术师”必须专精的技能。很多魔术说穿了不值一提,但它的巧妙之处就在于化腐朽为神奇。成默不会变魔术,但是对魔术技巧的原理却深有研究。
希施像是聊天般饶有兴致的说道:“那可不一定,你们老大手下我有好几个都印象很深刻,就像那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她像是一下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看向了成默问道,“他叫什么来着?”
这个问题中藏着无数的陷阱,稍一回答不对就等于是露馅。更关键的是留给成默思考的时间极其有限,他甚至不能有一丝的犹豫。
而对于成默来说,这道题目没有正确答案,在眼下的状况中,重要的不是回答正确问题,而是表现出他确实是尤素福手下的态度。
因为他百分百确定一点,希施对尤素福的手下一点也不了解。
她开口试探,就说明了这一点。
另外的她的口气很随意,眼睛却在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自己,如果说她心中有正确的答案,那么她根本就不需要如此认真,只要听自己的回答就好了。
于是成默闪电般的做了决定,他很是惊讶的“啊”了一声,“谁的脸上有刀疤?”当观察到希施眼部细微的抽动时,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默罕默德·奥维斯,问道,“奥维斯,我们的人里面有谁的脸上受过伤吗?”
默罕默德·奥维斯摇了摇头,很坚决的说道:“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了。”
成默再次看向了希施,“你是不是弄错了人?”
希施不置可否的回答道:“也许吧!”
成默勾着唇角笑道:“您是在怀疑我?”
“是有那么一点。”希施笑了笑,“那么你是否介意我多问几个问题。”
成默耸了耸肩膀,“当然不介意,您尽管问好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还有在我们公司工作几年了?”
“我叫阿卜杜勒·麦吉德,也许您能看出来,我有图尔齐血统,我的父亲是图尔齐人,所以给我起了一个和穆罕默德六世一样的名字,希望我能成为造物主荣耀的守护者。但我……说实话对宗教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我小时候在基督教学校学习,喜欢西方的文化,电影、文学,最喜欢的作者是‘丹·布朗’写《达芬奇密码》的那个,我对钱的热诚也肯定比对造物主的虔诚大,我想在这一点上造物主肯定不会原谅我……”
成默选了一个中东地区最常见的名字,这个名字就跟“张伟”、“王伟”一样,每个人都可能有认识的人叫这个名字。说自己是图尔齐人,是因为伊斯坦布尔是中亚和中东最重要的情报中心之一,无论是沙利文还是益普索都在伊斯坦布尔设立有分支机构。另外成默借助了哈立德的生活加上自己的想象,不遗余力的丰富自己的人设。这些话听上去全是废话,却能让自己的形象变的立体,无形中给对方增加增加真实感。
每一句回答看似随意,实际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另外他还可以通过这些叙述来拖延时间,寻找出必须回答的关键问题的答案。就在他与希施对话的间隔,他拦截到了“1610-1626.5mhz”频段的上行信号。
成默开始了双线操作,监测信号,给自己的人生增添细节。为了安全起见,他甚至每一段上行信号都没有放过,也许是干扰过度的原因,在希施的背后,房间里的卫星导航以及无人机监控视频刷过了一排一排的雪花点。房车里的机器发出了“嘶拉嘶拉”的杂音,这声音很轻微,不过像是一页纸被撕裂,但却像是撕开了成默的耳膜,让他感觉到心惊肉跳。
希施也听见了这嘈杂的声音,似乎准备要回头,只要她回头就会发现满屏幕的干扰信号。
成默不想节外生枝,立刻大声喊道:“希施小姐……”
希施停止了转头的动作,看向了成默,“怎么了?”
“我……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有关我的事情,你能不能说说有关你的事情?”靠着门框的希施捂嘴轻笑道:“你胆子大的出人意料啊!麦吉德……”
“尤素福老大看中我的也就胆子这点了,要不然我估计还在公司里当电话调查员呢!”
“你为什么想要了解我?”
成默并没有直接回答希施这个问题,而是向前走了一大步,靠近了穿着庄重,却妖娆万分的红发女郎伸出了手,“希施大人,您有火机吗?”
希施一脸莫名其妙的问:“火机?没有……”
成默抚了下胸口,轻声说道:“那我想知道,您是如何点燃了我的心?”
希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扶着车门框笑得花枝乱颤。
这时成默已经没有拦截到任何一段“1610-1626.5mhz”频段的上行信号,他猜对方已经放弃了拨打电话,于是他立刻降低了“七罪宗”的功率,车厢里那些敏感的仪器也恢复了平静。
成默正庆幸安然度过了一关,就看到希施按着起伏不定的高耸凶脯,冲着成默眨巴着那双灵动的杏仁大眼,笑着说道:“你实在是太有趣了,就算你是敌人的间谍我都有点不忍心杀你。”
就在希施在说“不忍心杀你”的那一瞬,他想到没有监测到铱星系统的信号时间有点久了,并且他也听不到在车厢尾部房间里的任何声音。这个瞬间,成默感觉自己像是从浅水区一脚踏空,踩入了深水区,世界的嘈杂在耳旁陡然间全部消失,只剩下了失重的惊疑。
成默怀疑那个名叫奥德里奇的男子不仅利用仪器检测了附近有没有屏蔽器,还用瞬移离开了房车,试着去到远一点的地方在拨打电话。
这样的状况并不是突如其来,成默有所预计,但体内的能量有限极大的限制了他的发挥,再加上车尾堪比“保险库”的房间让他无法对奥德里奇进行监听,才造成了眼下突如其来的危机。
他也没有心慌意乱,危险的情况他面临过太多,此刻的麻烦和他过往的经历比起来只是个小麻烦。他立刻选择一个方向,让“七罪宗”尽量延伸,他必须得扩大范围,要不然就是功亏一篑。
“七罪宗”在空中向着他面朝的东方延伸,在成默看来对方最可能选择的方向,就是他的正对面,背向而行,是人类下意识的选择。
为了有效的节约能量,成默控制“七罪宗”的速度,在他看来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情况,小型屏蔽器的范围很窄,天选者们都懂行,只是突破一个屏蔽器的范围,想必对方不会跑的太远。但多多少少也因人而异,真要遇到一个脑子一根筋的,非要跑的很远,成默肯定无能为力。
不过对于失败他没有太多担心,魔术师在表现需要观众配合的魔术时,看似给予了对方选择,但其实永远都将选择权握在手里。就好比有两张牌,其中有一张是需要观众拿着的,魔术师会说你随便选一张,假设观众拿起的那张是正确的,魔术师就会什么也不说,让观众继续拿着;当观众拿起的那张是错误的,魔术师就会说你把这张交给我,于是正确的牌依旧是观众唯一的选择。
就好比开始让哈立德率领酷儿德人抢回人质,不论哈立德能不能成功不成功,主动权都在他手上,他都能让这场“魔术”继续下去。
处理问题不过是转念的时间,与此同时,成默也不忘继续向希施展示他成氏土味情话,“希施大人,不用您动手,在遇到您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死了。”
“嗯?继续说,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有趣的话。”
“我在遇到希施大人的那天就已经被大人拿走了心脏,如今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大人还要再杀死我一次吗?”
希施挥了挥手,乐不可支的说道:“这么肉麻的话你也能说的出来!我真是有点佩服你的厚脸皮了!”
为了控制“七罪宗”成默已经满身大汗,被希施嘲笑“脸皮厚”,他不由得也在心中吐槽:土味情话不知道吗?x音没刷过吗?你的生活是有多贫瘠?可惜我肚子里的货就那么一点,实在不够拿来哄“希施大人”,早知道平时就该多刷刷x音。
绞尽脑汁的哄希施开心的同时,他还紧张的等待着截获铱星系统的上行信号。在不知不觉中背后那条看不见的细线已经拉扯到了极限,还要继续延伸,体内的能量完全无法支持。盖在脑袋上的头盔越来越沉,能量的消耗越来越快,像是自己的塑料身体被戳了一个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在泄露。
成默心中暗骂皮衣男比迪士尼落跑公主还要能跑,口中信誓旦旦的说道:“只要能逗希施大人开心,肉麻算什么?不管什么事情我都能做的出来!”
“没想到我们沙利文真是人才济济。”
成默用笑容回应,心想原来是沙利文,没想到沙利文竟然是“黑死病”的组织,“黑死病”未免也太可怕了一点。
希施的视线越过了成默的肩头,落在站在成默身后一点的默罕默德·奥维斯身上,“怎么没见你说话?”
默罕默德·奥维斯连忙用蹩脚又口音十足的英文回答道:“因为我的英文实在有点糟糕。”
成默笑了起来,“每次我们听到奥维斯说英文,都会取笑他……他那大舌头真是怎么都纠正不过来,还闹了不少笑话……”
希施大概是没能听太明白默罕默德·奥维斯的阿式英文,没再继续追问,而是对成默笑意盈盈的说:“我挺好奇你是怎么进入我们公司的。”
成默的大脑飞速的开始组织语言,让自己的答案听起来天衣无缝,“我自己也感觉挺神奇的,六年前我刚刚从萨班哲大学毕业,对于每个年轻人来说,大概最痛苦的就是求职的日子,即使像我这样从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也会焦虑,眼看同学们一个个都找到了工作,我却还在到处投简历,这种滋味难受极了。于是我只能扩大目标,也不管专业对不对口,只要有招聘的大公司,我就毫不犹豫的在网上瞎投……”
“那个时候每天接很多个电话,有些获得了面试机会,有些没有。对我们公司的电话,我印象很深刻,那是一个下午,我上午才面试被拒,于是下午就躺在床上睡大觉,突然有个电话打进来问我是不是投了简历,那是一个很严厉的女声,她都没有让我做自我介绍,就直接让我说作desk research(案头调研是市场调研术语)的方法。实际上我的专业是英文,对于咨询方面我是个百分百的小白,我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说不会,管对方怎么想,至少得把这个问题回答出来。我马上从床上跳起来,熟练的登上谷歌查询了一下,我这个人脑子还是挺好的,没有照本宣科的直接读,用自己的话重新表达了一下……结果面试官好像听出来了我在照着谷歌念,很无语的说我一点也不专业……我心想我专业个毛啊,我根本就不懂好不好……乱答了一气,我还以为这次面试的机会都不会有,结果那个女人却让准备好关于案头调研的答案,叫我第二天过去面试……”
成默停了一下,他终于截获到了铱星系统的上行信号,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快速的问了一句“您猜第二天发生什么了?”掩饰自己的停顿,他就开始全力处理那些频繁的上行信号。
“是不是那个女人根本没有问有关案头调研的问题?”
成默故作惊讶的说道:“希施大人不仅人长得美,还聪明得令人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