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撸书斋 > 玄幻 > 反叛的大魔王 > 反叛的大魔王 第796节
  专业和业余之间的差距实在有点大,还没有一个回合,付远卓就被放倒在地,陈放抡起脚就朝着付远卓踢了过去。
  付远卓蜷缩起身子,背部硬抗了一脚,心想:“果然是天才,连打架都这么强,我连两下都没能扛住,也许我也不能光顾着学习了,还是得多锻炼身体……”
  就在付远卓做好心理准备,打算挨顿暴揍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卡尔曼国王停在了库里南旁边,在引擎的咆哮声中,顾非凡摇下了窗户,大喊道:“住手……陈放!”
  陈放回头看了眼顾非凡,咧嘴笑了下说道:“非凡哥,这小子打思思的主意,我教训下他而已……”
  付远卓撑着冰冷的地面坐了起来,抬手抹了下鼻血。
  顾非凡跳下了车,走到付远卓面前将他拉了起来,随后对陈放冷声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告诉他别自找麻烦,你也别太过头了……”
  陈放将手重新插进裤袋,淡淡的说道:“既然非凡哥开口了,我就给丫一个机会。如果还有下次,就甭怪我明的暗的一起来……”
  说完陈放就带着两个保镖回到了库里南上。车子飞快的倒退到了校门口,然后掉头驶出了大门。
  顾非凡冲付远卓摇了摇头说道:“告诉过你,别和慕容予思有什么瓜葛,你偏不听。要不是我刚好在这附近,关博君又给我发了消息,告诉我慕容予思说你可能会和陈放发生冲突,你今天可能会进医院……”
  付远卓苦笑了一下,也没有开口辩解什么。
  “暂时别想着报复,”顾非凡拍了拍付远卓的肩膀,“陈家现在如日中天,陈放他哥又是监察部部长,就算白教官有心护你,万一你被监察部抓住了什么把柄,只要查到一次就够你喝一壶的了。更何况,现在十五级以上的升迁,都要监察部给评语和盖章,这些都事关评分,评级……”
  付远卓心里郁闷极了,却也知道自己拿陈放没有任何办法,就算他把自己被打这件事告诉白教官,白教官最多也就只能按照规矩扣点陈放的贡献点数。以他这种程度的伤,根本闹不大,就算闹大了,也是监察部介入调查,完全不归亢龙部管。
  陈放同样清楚这一切,才有恃无恐。
  “谢谢了,非凡哥。”付远卓低着脑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要是他们……”顾非凡吞下了自己没说出来的话,“放心吧!我会在神龙杯上替你教训他的。相信我,绝对会帮你揍回来。”
  付远卓猜顾非凡是想说“他们两口子在,就会怎么怎么样”,他假装没有听明白,挥了下拳头说:“我会靠我自己,把今天的这一拳一脚给要回来。”
  “对!加油!”顾非凡使劲拍了拍付远卓的胳膊说道,“增强自身的实力才是王道……”
  ……
  付远卓回到寝室心情低落,半路他就发现有人把他挨揍的视频上传到了群里,这算是他人生中受到过的最大挫折,伤害不高,侮辱极强。
  他闭了群,躺在床上仰望着屋顶,格外的怀念的那个人。他想如果那个人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他应该怎么做,长远的规划,短期又该完成怎么样的目标,可现在他一个人,少了一个可以信赖的导师,竟有点失去了方向。
  “付远卓啊付远卓,你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有点主见啊!”付远卓轻声感叹,还重重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这是枕边的手机开始震动,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慕容予思和关博君发来的微信,他也不想看,闭着眼睛尝试着进入梦乡。
  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觉,付远卓只能起来,坐在书桌前拿出那个没有完成的mg巴巴托斯部件,开始进行外甲喷涂。他觉得在制作高达的时候,就像是在完成儿时驾驶高达的梦想,进入梦想总能让他安静下来。
  这是一个必须心无旁骛的制作过程,也是一个放空自己,发泄积郁的过程。很多无法倾诉的苦恼,能够用胶,用针、用刀和锯来把它磨平,从而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就在付远卓沉湎于高达模型所带给他的快乐时,没有留意白秀秀在大群里@了所有人,说在本周将会请一位天榜高手来角斗练习场给亢龙组的成员进行实战教学,并发了一张调查问卷,询问天榜前十二名中,最希望看到哪位天选者来为大家教学。
  问卷刚刚发了不到十分钟,就统计出了答案。
  将近四百人的大群,有三百七十一票投给了天榜排名第一的雅典娜·奥纳西斯。
  第十章 时序之东(10)
  运气这种事情,只能自己努力争取,不能期待他人赐予。——白秀秀
  ……
  星期一的早上六点,成默一如既往的来到了监察部那栋长方形盒子楼。大概是今天格外阴冷的缘故,贴着灰色大理石的方正楼宇看上去愈发的像是墓碑,肃穆阴森的有些过了头。
  停好车,成默和冯露晚并肩走到了大楼入口的下方,这里有一段长到离谱的楼梯,白色的路灯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台阶上映照出了两个人像是被折叠过的剪影,踏上台阶,清澈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像是清脆的鼓点。
  冯露晚不满的说道:“每次来监察部,我都觉得这里的台阶长的实在有点反人类。”
  成默抬头仰视那挂着太极龙徽标的高大方正的门头,轻声说:“有些机构还是摆脱不了前苏建筑风格影响,突兀、严肃,缺乏美感,这种工业未来的美学完全孤立于世界建筑体系之外。因为它与政体、意识形态联系过分紧密,完全是为了塑造某种至高无上的权威形象,是时代孕育出来的怪胎,因此它当然是反人类的……”他将视线从那压迫感十足的建筑上收了回来,“不过它作为历史遗迹存在的话,它又存在一种可供凭吊的意义。”
  “这也能批判上……”冯露晚偏头看向了成默:“我还以为你没什么脾气!看来还是很不满啊……”
  成默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没有不满,我只是诚恳的评价一下这种建筑风格而已。”接着他又解释道,“读高中的时候,也是差不多五点半就要起床,晚上还要晚自习,同样得学习到十一点左右,相比之下,来监察部坐着,实在算不上什么惩罚。”
  冯露晚压低了声音说道:“昨天白姐已经开始为你造势了,监察部的人也许会有所察觉,所以今天的状况也许会有点变化,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记得千万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成默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你放心,监察部也不可能太过火。还有三天,监察部要是查不出别的事情就必须放人,把你的事情交给天选者审查委员会合议。只要能争取多数票,你就能过关,一切都有白姐帮你运作,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成默点了点头,说道:“麻烦您跟白姐说声辛苦了……”
  冯露晚笑了下说:“你又是怎么惹到她了?”
  成默沉默了一下,苦笑道:“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
  “那你得找个机会好好跟白姐道个歉啊。白姐又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长官。只要你态度诚恳一点,她肯定会原谅你的。她一直都那么看重你,每次你出去执行任务,她向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帮你争取最好的待遇,这次也是不惜和陈部长撕破脸都要保你……”
  “我知道,我会找机会好好向她道歉的。希望到时候她能原谅我吧!”这样回答的时候,成默心中其实没觉得有一点希望。
  看到大门已经近在咫尺,两人停止了交谈,登上了最高的那层台阶,如同迈上了一座现代化的祭坛。走到监察部的入口,自动玻璃门无声滑开,如机械怪兽张开了钢铁大口,温暖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刚才还在吐息间流转的清新白雾瞬间溶解。
  警卫检查过证件后,成默和冯露晚穿过大堂乘坐电梯上了十八楼,冯露晚去了休息室等待。成默和往常一样,在警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审讯室。当警卫“砰”的一声把门关紧,刺眼的审讯灯就直直的打在了他的脸上,刹那之间,竟晃到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成默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收缩了一下瞳孔,便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原本应该是放着椅子的地方。那张木头椅子换成了一张没有靠背的不锈钢高脚圆凳。他面无表情的坐在了闪耀着光泽的圆凳上,不仅凳面放不下半张屁股,凳子的高度还恰好让他的脚触不到地面,叫人坐着比站着还难受。
  果然如冯露晚警告的那样,监察部的人加大了力度。
  但成默的心却很平静,和小丑西斯相比,监察部这种套路化的审讯模式,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他用练习瑜伽的姿势端坐在凳子上,从容的注视着躲在光晕后面的朱隽棋,郭卫理和蔡树峰三人。今天的气氛明显和上个星期不一样,在明亮的光晕背后,三个人的面容像是沉在深水里的晦暗雕塑,和监察部的大楼一般,森严的有些过了头。
  没有寒暄,也没有公式化的开场白,郭卫理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们都询问了你很多有关‘巴黎事件’中的细节了,今天能不能谈谈作为一个领导者,你如何评价自己在巴黎事件中的行为?”
  郭卫理淡淡的问了一个毫无威胁的问题,这和上个星期每天都是翻来覆去问事件过程的审讯方式完全不一样,语气似乎也不像是上个星期那般全是质疑。但成默清楚郭卫理这是在试图用出其不意的聊天方式,来建立他的基准反应。
  真正的战斗从这一秒才开始。
  成默思考了一下的样子,用和上个星期同样冷淡的语调回答道:“称不上完美,有很多遗憾之处,这些天各位的质询,于我而言是一次深度复盘,让我知道我哪些地方做的不够好。”
  “那对于你的下属来说呢?你怎么评价他们在这次行动中的表现?”
  “他们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期。”
  “假设说,”郭卫理在强光背后监测着成默身体的每一点变化,“假设说,你被判犯有《战争罪》,你会认为他们也同样有罪吗?”
  “当然不。”成默说,“我只会认为这个判罚是错误的。”
  “可是你自己都承认那些无辜的人是因为你而死的?”
  “这是个陷阱,他们想从我的话里去了解我的对策。”成默心中冷笑,淡淡的说道:“有关这一点,我强调了很多次,我只是提前释放了小丑西斯很快就要释放的毒气,在当时那是别无选择,我的主观意图是救人,而不是杀人。”
  “我们知道你的主观意图也许是好的,但按照法律条款,已经足够判定你犯下了战争罪。”
  成默反问道:“难道监察部不是只提供证据,不做判罚吗?你们凭什么给我定罪?”
  “我们并不是想要针对你,我们对你为太极龙做出的贡献也很敬佩,但基于大量的事实,国际社会那边的视频存档,以及你的下属们的供词……我想你应该清楚,你的罪责很难洗脱。现在你得好好想一下,究竟你能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或者说是有说服力的解释,证明你自己当时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无奈和被迫……”
  成默直截了当的回答道:“不需要太多解释。我相信审查委员会能够做出公正的决定。”
  “我觉得你实在是过于乐观了……”郭卫理开始试图说服成默,告诉他他处在多么危险的境地,并用成默的证词来和成默对质,让他觉得已经退无可退,来增加他的焦虑感。
  成默当然不会上当,他始终都很平静的和郭卫理辩论,并且利用强大的嘴炮能力,说的郭卫理哑口无言,两个人的唇枪舌战持续到中午,三个监察官可以休息,成默却只能留在审讯室,今天连水都没有给他喝一口。
  三个监察官在监控里看到成默在他们离开之后,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个反人体工程学的圆凳上,不由的惊讶万分,他们都以为成默会迫不及待的从那张凳子上跳下来活动一下身体,结果他就像一座安放在圆凳上的雕塑。
  “没有人能在这张凳子上坐一个小时动都不动一下,这可比站军姿难的多……”朱隽棋深深的吸了口烟,盯着屏幕说。
  “现在有人了。”蔡树峰笑着说,通过这些天的审问,他对成默的感观起了些变化,从以前一味的讨厌,到现在羡慕、嫉妒、敬佩、怜悯……各种各样正面负面的情绪不一而足。当然,如果谢旻韫还活着,这些情绪不会出现,他仍然会无理由的憎恶成默。
  “虽然他没有看摄像头,但我觉得他知道我们在观察他,所以他是故意的……”郭卫理沉声说,“是在挑衅……”
  “挑衅?”朱隽棋将烟头按进烟灰缸,狠狠的碾了两下,“那下午换我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
  下午的审讯换了朱隽棋,和上午郭卫理想要说服成默不一样,朱隽棋的态度更为强硬,他调强了审讯灯的灯光,让成默几乎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朱隽棋还关掉了空调,让房间里的气温低到0度以下,来加剧成默的不适感。在刻意营造的极端环境中,朱隽棋不断的用语言来诱导他,来测试成默对哪种反应有效。
  然而,结果却是所有的方式都没有起到一丁点作用。他的招数甚至不能让成默的表情起一丝变化。
  反倒是朱隽棋自己渐渐失去了耐心烦躁不安起来。就在审讯进行了十四个多小时,临近九点的时候,郭卫理按住了怒气已经快要无法压抑的朱隽棋。他看着在刺眼灯光中虚着眼睛,神情冰冷的成默开口说道:“今天的审讯快结束了,最后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
  成默没有说话。
  郭卫理放低了姿态,用比较柔和的声音问道:“那在这次事件中,你最遗憾的是什么?”
  成默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能救下谢旻韫。”
  听到谢旻韫的名字,三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郭卫理眼睛闪烁了一下,问道:“所以你觉得你很对不起谢旻韫?”
  成默一直没有变化的面容终于产生了一丝变化,他闭了下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郭卫理在强光之后的阴影中悄悄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和朋友般聊天般关切且好奇的询问:“在你心中谢旻韫是个怎么样的人?”
  成默清楚郭卫理自以为找到了他的弱点和漏洞,他勾起唇角,像是在笑,“我知道你想听到我说什么,你想听我亲口说出对谢旻韫的愧疚之处,想以此作为突破口,找到我心理防线的漏洞……但我想你没有搞清楚,我为什么摇头……”
  三个人先是有些意外意图被直接了当的拆穿,随后有些恼怒,因为成默竟不经过同意就自己从凳子上突然站了起来。这一站实在太出人意料了,他们完全没有想明白乖乖配合了一个多星期的成默,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呵斥。
  他们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十四多个小时纹丝不动的成默,在白色的光芒中变成了巨大的阴影,像是覆盖了太阳的浓厚云层,将整个世界拖进了黑暗。
  “作为一个人类,她是全世界的幸运;但作为一个妻子,她是我的不幸……”成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一字一句的说,“所以,是她对不起我!”
  猛烈的爆发过后成默坐了下来。审讯室里的气氛却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特氛围。好像成默才是监察官,而三个监察官才是受到审讯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开口,仿佛成默的声音始终没有消失,带着沸腾的温度还在审讯室里的光与影之间澎湃,如不休的怒涛。
  ……
  九点的时候,冯露晚准时敲响了审讯室的门。三位略显疲惫的监察官注视着成默面无表情的走向门口,步伐和精气神似乎全然没有受到十五个小时精神加身体折磨的影响。
  等门关上,郭卫理关掉了审讯灯,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人……”
  朱隽棋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太难搞了,一个多星期了,就我观察,他的情绪从来没有过波动,无论何时何地……”
  郭卫理起身走到了那根不锈钢高脚圆凳旁,苦着脸说:“还有,这张反人体工程学的凳子,普通人最多坐半个小时就难受的要死,他竟然坐了将近十五个小时,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实在是有点……”他压低了声音,“……恐怖……”
  朱隽棋也走了过来,他低头端详着那张凳子说道:“别说普通人了,你叫我用载体保持同一个姿势坐十五个小时,我都不行。”
  “肯定受过审讯对抗训练。”蔡树峰说。
  郭卫理摇了摇头,“我们审讯过接受了审讯对抗训练的间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了,就没有遇到过像成默这样的。他完全知道你要问什么,但他并没有想要掩饰这一点,既没有假装诚恳,也没有故作委屈,仿佛置身事外。就他经历来看,他应该有很大的情绪才对,愤怒或者屈辱才是正常人的表现,可他太反常了,让我想起了张文弢,感觉就不像一个拥有正常感情的普通人。”
  朱隽棋感慨道:“他要是普通人能从小丑西斯手里逃命?”
  郭卫理看向了朱隽棋问:“你是不是被他说服了?认为他无罪?”